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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受波及,不知何時已由石桌的一側移至另一側,他雙手用力按著石桌邊緣,身子前傾,似在竭力穩住自己的身形。

靈使駢指成劍,遙指顧浪子眉心,以平穩卻奇怪無比的步伐欺身而進。

憑藉這平淡無奇、毫無詭變的攻勢,靈使竟對顧浪子保持了始終如一的強大壓力,並予晏聰、南許許心靈以極大的衝擊。

顧浪子的瞳孔不斷收縮,彷彿是在畏避陽光,而眼中的光芒卻比陽光更亮。

他的身軀憑空飄起,如同一片毫無分量的輕羽。

靈使的指尖與他的軀體始終保持在六尺之距,兩人似被無形的紐帶緊緊連在一起,並以一個固定不變的姿勢憑空飄掠,情形近乎詭異。

一進一退。

進者為靈使,退者為顧浪子。

最先力竭的,必是顧浪子無疑!

力竭之時,豈非就是他命喪靈使指下之時?!

靈使與顧浪子在極短的時間內,已以此獨特的方式向草廬方向迅速接近。

雖只有極短的瞬間,但晏聰卻感到像是經歷了一個輪迴那麼漫長,內心深處已萌生虛脫之感。

“咔嚓”一聲,厚厚的石桌竟被南許許壓斷一角,而南許許仍像未曾知曉,額頭冷汗涔涔。

“轟”一聲暴響,顧浪子的身軀撞碎了草廬的門扉,巨大的撞擊力使本就不甚牢固的草廬轟然向這一側傾倒,顧浪子的身軀頓時沒入其中。

靈使毫不猶豫地緊隨而入!

晏聰的心莫名緊縮!

“鋃鐺”一聲長刀脫鞘之聲倏然響徹整個天地,此聲充滿了壓抑已久之後終破樊籠的激盪之氣,頓時一掃方才晏聰、南許許心頭的壓抑。

長刀脫鞘聲中,剛剛坍落的草廬復又四分五裂,朝不同方向轟然倒下。

塵埃飄落,復歸寂然。

廢墟中,靈使、顧浪子各據一角,遙遙對峙。

“斷天涯”已握於顧浪子手中,顧浪子單手持刀,刀身斜指地面,通體黝黑髮亮的“斷天涯”仿若是一件來自地獄的兵器。

“‘長相思’、‘斷天涯’、‘玄流九戒’、‘紅塵朝暮’乃四大齊名的奇兵,‘斷天涯’落在你這種人手中,是明珠暗投,未免可惜。”靈使漠然道。

顧浪子的目光落在“斷天涯”刀身上。刀寬而厚,呈一片玄黑色,黑得幽幽發亮。漸漸地,顧浪子那雙顯得過於冷酷的雙眼中有了一絲暖意,他淡淡地道:“是否可惜,還是見識了我的無缺六式再做定論吧。”

靈使自負地冷笑道:“二十年前你的‘天闕六式’勝不了我,今日的‘無缺六式’也難免有落敗的下場,這片山野,將是你的葬身之地!”

說到這裡,他順手自身旁坍塌的廬頂中抽出一截枝條,胸有成竹地道:“今日本使就憑它勝你,完成我法門維護武道公正的神聖職責!”

南許許忽然怪笑一聲,譏嘲道:“在老朋友面前,就不必再拿腔作調了吧?不二法門是什麼貨色,你我心知肚明,此處也沒有外人,你又何必費勁為不二法門臉上貼金?”

靈使長嘆一聲,似若悲天憫人:“將死之人,多言何益?不二法門公正不阿,天下共知,縱是殺人千百,亦不曾有一人死得冤屈。你南許許當年救了九極邪教教主勾禍一命,便是人神共怒的死罪!”

晏聰心道:“九極神教之禍亂是當年轟動整個樂土的大事,關於其教主勾禍重創後又被南伯救起的事,幾乎是眾口一詞,應不會是靈使強加於南伯身上。救勾禍一命,後患無窮,以此罪加諸南伯身上,的確不為過,卻不知南伯會作何解釋?”

卻見南許許眼皮一翻,滿不在乎地道:“勾禍的確是我保了他一條命,但我為何要這麼做,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看他的神情,顯然是不願在這件事上與靈使分辯。

晏聰頗覺有些意外,忖道:“不論有什麼理由,救勾禍之命終是大錯,其後不知又有多少人為此喪命。”

靈使不再理會南許許,轉而向顧浪子道:“你們三個人的性命皆繫於你的刀身之下,你可莫讓他們失望。”

言下之意自是暗示一旦顧浪子落敗,南許許與晏聰根本不堪一擊,必死無疑。

晏聰雖已承受了靈使的一擊,但直到這時才確信靈使將連他也不會放過!這使他心頭大為憤怒,暗忖靈使決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顧浪子的弟子,僅僅因為此時自己也在場,他就要取自己的性命,未免太霸道無理!

南許許斷定靈使說這番話是為了讓顧浪子牽掛自己與晏聰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