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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不錯,但若是戰曲早已名揚樂土而不是在四年前龍靈關一役突然橫空出世,那麼他的劍法會讓世人如此震驚嗎?決不會!其實樂土武界最感不可思議的是戰曲既然有凌駕於劍道之巔的劍法,何以在此之前一直默默無聞?他的劍法究竟由何而來?在他的身後,是否還有如他一般不為世人所知,卻身懷曠世修為的絕頂高手?確切地說,世人最關注的其實是戰曲父子的身世來歷!”

晏聰心中豁然一亮,脫口道:“弟子明白了,如果自稱戰傳說之人有詐,那麼其用意便在於引出戰曲、戰傳說父子二人身後的人,以查明他們的身世!”

顧浪子很肯定地道:“想必在這十日之內,戰曲父子二人身後的人將會在樂土出現,也許戰傳說的身世可藉此機會解開。不二法門靈使揚言在十日內要取戰傳說性命,無疑能促使戰曲、戰傳說所在的門派、家族採取一定的對策,而不會坐視不理。”

他話鋒一轉,又道:“也許,我們這一番推測全都毫無意義,那自稱戰傳說的人或許就是真正的戰傳說。”

“四年前戰曲前輩與千異一戰時,不二法門四大使者皆在旁觀戰,當時戰傳說亦在場,以四大使者的修為,戰傳說是真是假,他們當能一眼識破。”

顧浪子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轉而道:“在六道門的兩年中,你可使用過我的刀法?”

晏聰道:“弟子一直不敢忘記師父的叮囑,即使與蒼封神作戰時,弟子也沒有用師父所授的刀法!”

顧浪子道:“我之所以不讓你顯露我的刀法,倒並非僅僅擔心我還活在世上的事被人察覺,更是不願讓你被我的刀法所牽累。一旦六道門中人看出你所習練的武功是我傳授,那麼你根本無法在六道門中繼續容身,當然更不能查明殺你姐姐的真兇了。”

他再度在石桌旁坐下,自酌自飲。

顧浪子出身樂土豪門天闕山莊,天闕山莊富甲南方,錦衣玉食,寶馬香車,顧浪子自幼便司空見慣。天闕山莊之豪闊天下盡知,莊內幾乎日日高朋滿座,顧浪子身為獨子,自小便備受呵護,其父顧滿庭對愛子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支撐天闕山莊的大業。不料顧浪子年少時便性情不羈,武學天分甚高,短短數年間,便盡得天闕山莊刀法精髓,但他在酒館、賭場中的名聲卻遠逾他刀道修為為他帶來的名聲。其巔峰之舉便是與十二名酒事豪客車輪大戰,飲盡一家酒館所有藏酒,復入賭坊中,酣戰一夜,輸盡十萬白銀。

從此,“浪子”之名不脛而走,世人只知“顧浪子”之名,而忘了他真正的稱謂。

天闕山莊大業在顧浪子眼中,尚不如一杯美酒,一位佳人重要,所以,縱然他的刀法日進千里,但在同道眼中,仍不過只是一介不羈浪子。

青樓夢好,深情款款,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

富貴佳人皆已成雲煙,雖然猶可長醉,但今日醉意,可如當初?

對顧浪子而言,他本決不會收留弟子,只是晏聰之父晏文迫於無奈,在晏聰僅五歲時,便為其子修建假墳墓以避過災禍,這使顧浪子想到了自己亦是迫於無奈,在梅一笑的相助下,借“死”隱身。相似的際遇使顧浪子對晏聰起了惻隱之心,才會接受晏聰為自己的弟子。

在淡淡的酒意中,顧浪子心中閃過了一幕幕往事。當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時,不由感慨萬千地嘆了一口氣,道:“自從四年前龍靈關一役後,為師感觸良多。在那一役之前,我本自信普天之下,能超越我的人僅寥寥幾人,沒想到不僅梅一笑的修為決不遜色於我,更有戰曲、千異的武功逾越於我之上。而後西入荒漠,又屢遇強手,那時方知從前的自信自負,實是可笑。以我當時的刀道修為,尚未是重現武界的最佳時機,於是這四年來,我再度苦悟刀道,終將天闕刀法演化為更具威力的‘無缺六式’。他日一旦你對我的‘無缺六式’有所成後,我便再無後顧之憂,可現身江湖,將與不二法門之間的恩怨作一個了斷。”

晏聰心中忖道:“不知師父與不二法門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不解之仇?為何江湖傳言此事與一個女子有關?”在不知師父就是顧浪子之前,晏聰對這種傳言倒有些信了。但知道師父的身份後,他卻寧可相信這是謠言,師父決不會僅僅為兒女之情而有違武道。

晏聰有心相問,但對師父素有的敬畏使他終是未能啟齒。

隱鳳谷遺恨湖。

戰傳說萬萬沒有想到,遺恨湖湖面的三十六間外觀相同的水舍,其內部區別竟如此之大。此時他所在的水舍佈置得極為精緻,與先前他所在的水舍的簡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