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內息,不知有多少高手亡命於哀將的“邪寒罡氣”之下,沒想到這一次卻被歌舒長空衝潰。
冰層被衝得激散開去後,瞬息間碎冰化為漫天水珠。
歌舒長空雙掌圈送間,水珠頓被其強大的內力所牽引,散而復聚,化為一柄水劍!
一聲悶響,水劍正好擋住哀將最致命的一擊!
區區水劍,自然立時化為水氣消失無形,但哀將這一擊的威力亦被削弱大半,歌舒長空從容避過。
歌舒長空得意地笑道:“我在冰中生活了無數日子,區區薄冰,能奈我何?”
自封地下冰殿二十載,對歌舒長空的確不無裨益,在那堅冰中,他近乎無呼無吸。這一次戰傳說三掌擊穿地下冰殿與遺恨湖之間的岩層,歌舒長空尚被困於地下冰殿內,當時地下冰殿已一片黑暗,而他並不在出口處附近,所以在戰傳說、石敢當相繼脫離險境後,歌舒長空仍在已被湖水完全浸滿的地下冰殿中,過了很久才得以脫身。若非他早已在堅冰中習慣了無呼無吸的生存方式,只怕當時就要命殞地下冰殿了。
不過這一次歌舒長空能輕易化解哀將的進攻,與他在地下冰殿的長年生活其實並無直接關係。地下冰殿雖是被長年冰封,但殿中寒冰的可怕程度,其實遠遠遜色於哀將的“邪寒罡氣”。歌舒長空之所以沒有敗亡,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曾修煉過武學奇書——《太隱笈》之故。歌舒長空當初將自己封於地下冰殿中,就是要以玄寒之氣與自己過於剛熱的內息抗衡,又怎會被“邪寒罡氣”輕易所傷?
歌舒長空未想到箇中真正原因,而哀將也未能知道真相,他所想到的卻是歌舒長空之所以能與“邪寒罡氣”相抗衡,一定是因為歌舒長空擁有“寒母晶石”二十年,所以漸漸適應了玄寒氣勁。
想到這一點,哀將怒意更盛。
就在這時,一名銀盔劫士被戰傳說一掌擊中面門,立時面門碎裂,鮮血四濺,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便仰首倒跌而出,倒地之後一陣抽搐就此斃命。
看情形,此時戰傳說尚佔上風,而歌舒長空亦未落敗,似乎對隱鳳谷更為有利,但石敢當卻知圍攻戰傳說的僅有四名銀盔劫士,另有近三十人在一側虎視眈眈而未出手,縱是如此,戰傳說應付四人亦決不輕鬆,十餘招後方擊殺一人,這一半是因為銀盔劫士的武功本就甚為高明,同時也因為戰傳說與歌舒長空一番廝殺耗去了他不少功力之故。
而這一因素,同樣也會影響歌舒長空。方才他與哀將的交手,僅是因為哀將有了輕敵之心,才稍占上風。
由此看來,形勢對隱鳳谷而言決不容樂觀。何況歌舒長空的武功雖然增進逾倍,但他已神志不清,誰也不知他會不會突然有石破天驚之舉,這也使局勢更為不明確!
爻意本欲借“長相思”及自己體內僅有的殘餘玄級異能化解戰傳說即將面臨的厄運,但此刻因哀將的出現,她的舉動已毫無意義。戰傳說要想衝破對方的包圍圈實非易事,只要拖過“涅槃神珠”力量全面迸發的時間,就算渡過此劫了。
尹歡知道對方的身份後,立即想到隱鳳谷的確已不宜久留,劫域雖在樂土之外,但對樂土名門正派仍有極大的威懾力。劫域逾萬魔兵,三百劫士,以及一眾絕頂高手,足以讓人聞之色變,而其大劫主的武學修為更儼然已是魔道第一人,已臻通神境界,有驚怖流、劫域兩大勁敵,哪有隱鳳谷的生存之地?況且隱鳳谷三百弟子已傷亡殆盡,名存實亡,實無強撐下去的必要。
眾人各懷心事,而與戰傳說做殊死拼殺的銀盔劫士卻又是另一番感覺。
剛與戰傳說交手時,銀盔劫士便駭然發現戰傳說拳挾熾人火勁,與他捱得稍近,更可感受到他的身軀猶如一隻火爐般熱浪熾人。如此感覺,對於來自極寒劫域的他們來說,實是難以消受。
此時哀將殺機萌動,右手輕按所負劍上,以森然目光直視歌舒長空,道:“平庸者存活世上,累己累人,徒受百般苦難,就讓本將的‘苦悲劍’賜你一個解脫的機會吧!”
長臂屈揚之間,一道冷芒劃空而出,哀將手中已多出一柄奇劍,劍身寬厚,通體泛散代表死亡的黑色光澤。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光滑的劍刃內,竟隱有圖案,細加辨認,赫然是十三顆極為逼真的骷髏頭,仿若“苦悲劍”就是一柄可以吞沒一切生命的深潭,而十三顆骷髏頭則是冤死其中的鬼魂!
石敢當倒抽了一口冷氣,沉聲道:“好邪的劍!”
哀將森然道:“總算有點眼力。此劍乃本將以十三條人命配合‘血符’百鍊而成!十三條冤死之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