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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歡頓覺自身如處於刀氣旋渦之中,凌厲刀氣無孔不入,予他心神以極大的壓力。
這極大的壓力非但沒有摧垮尹歡的意志,反而使尹歡積蘊了多年如山如海的怒氣全面爆發!
尹歡清秀的五官在這一刻扭曲不堪,近乎猙獰!一聲厲嘯,聲動山嶽,他已如旋風般疾射而出,右臂挾其極限修為與無邊怒焰,以一往無回的氣勢,傾灑揮擊!
小野西樓手中的天照刀頓起變化,倏然顫鳴聲,刀身以瞬息千里之速進退吞吐,觀者僅能看到一團銀白色的光芒席捲著一片火紅色,如裂帛般的破空之聲激盪著每個人的心靈。
空前強大的氣機終於超越了兩人身下水舍的承受力,驀然爆成無數碎片。
一聲撕雲裂帛般的厲呼聲中,尹歡鮮血狂噴,仰首跌飛而出。與此同時,一道奪目光芒自他的掌心處疾射而出!
是“長相思”!
但“長相思”所取方向竟不是小野西樓,而是遺恨湖湖心處!小野西樓對“長相思”勢在必得,一驚之下,立時捨棄尹歡,身形如流星般劃空而過,向“長相思”全速追去。其速之快,駭人聽聞,小野西樓已將自身修為全力催谷至巔峰境界,如鷹隼般標射出十數丈之外後,腳尖向下疾踏,水花四射,而她的身軀已藉著這一踏之力,再度急速飄掠,身法從容灑脫,讓人歎為觀止。
小野西樓的絕世身法震撼了眾人,誰都相信她能在“長相思”落入水中之前趕至。所幸尹歡可藉此得以喘息之機。
其實眾人並無人真正瞭解尹歡的心思。尹歡與小野西樓悍然強拼之下,雖然他的右臂依舊完好無損,但兩人身形甫分之時,早已潛隱在尹歡右臂中的天照刀刀勁這才全面迸發,在這強大得無以復加的刀勁牽引下,本是與尹歡的軀體融為一體的“長相思”突然變得充滿了與尹歡完全違逆的力量,不可駕馭。尹歡只覺右臂如刀刃加身,奇痛徹骨!更重要的是“長相思”再也沒有與他心靈共通的感覺——“長相思”赫然成了他軀體外的異體!
尹歡心知若不當機立斷,結局將不堪設想。
他自忖一生之中,唯有“長相思”才與他真正同呼吸、共命運,他視“長相思”如親人,如朋友,沒想到最終“長相思”仍是背叛了他!
驚恨交集之下,尹歡唯有棄了“長相思”,但他雖已無法駕馭“長相思”,卻亦不願讓別人得到,所以在最後關頭將“長相思”擲出。他感到遺憾的是他已無力將不能為他所擁有的“長相思”親手毀去,至於他自己的性命卻並不被他十分重視。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所感受到的更多是屈辱與痛苦!
小野西樓亦自認為可以得到“長相思”。
但很快她突然發現雖然她的身法已快不可言,但她與“長相思”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縮短,反而在不斷地加大。
這一點,旁觀者或許難以察覺,但小野西樓卻清晰無比地察覺到了。
她自忖自己的身法並未減緩,按理與“長相思”的距離應不斷縮減才對。之所以兩者距離拉大,只能說明“長相思”飛射而出的速度非但不是在遞減,而是在不斷地加快。
顯然,這決不符合常規。
莫非,除尹歡的一擲之力外,還另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長相思”?
小野西樓心中剛閃過此念時,“長相思”已“譁”地一聲深深沒入湖水中。
小野西樓暗自喟嘆一聲,身形一偏,整個身軀幾乎與湖面平行,甚至有少許水花濺到了她的身上,帶給她以絲絲涼意。就在那一剎那間,天照刀以一個幾乎與湖面相平的角度橫掃而出,藉著刀身與湖水間的平推之力,小野西樓的身形如輕羽般盤旋而升起數丈高。
此時,她為了追逐“長相思”,已與最近的可落腳處也相距六七丈遠。
尹歡立時察覺到這是可以狙擊小野西樓的絕好機會,但她已有些力不從心,而他的屬下亦是難以成功。眼看著最後一線希望即將落空,剛剛墜落水舍上被部屬扶起的尹歡極為沮喪,他知道一旦小野西樓安然踏足穩妥之時,那麼隱鳳谷就回天乏力了。
幾名隱鳳谷弟子亦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有所舉措,他們或以暗器或以兵器,自小野西樓最有可能落腳的地方射去。
石敢當更是拼盡最後的功力,疾步搶前,率先搶在小野西樓可能落足的地方,準備在她立足未穩之際予以重擊。以石敢當宗師級的身份,實是不宜有如此舉措,但想到小野西樓來自東瀛島國,又以四年前曾為樂土帶來軒然大波的天照刀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