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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連諤正透過草叢留意著尹歡諸人的情景,忽聞身後有輕微的異響,他心頭一凜,回首向後望去,藉著淡淡月色,隱隱識出正躬腰藉著灌木的掩護向這邊而來的是十二鐵衛中的雕漆詠題,連諤這才鬆了一口氣,重新回過身來,心中琢磨著一件事:雕漆護衛也與我一樣被迫服下了藥物,武功蕩然無存,但他的灰鷹卻在,能否利用他的灰鷹查詢小姐的下落?他與灰鷹心靈相通,或許此計可行
此念未了,他倏覺有寒意侵體,旋即涼意穿透身軀,自身後透胸而出。
低首之際,連諤駭然發現自己胸前竟有一截寒刃露出。
一驚之下,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子沉重無比,並向一個無底的深淵中不斷墜落,思緒變成一片空白
在驚怖流諸人劍拔弩張的時候,爻意卻從容得讓人哭笑不得。
爻意安置好戰傳說後,吁了一口氣,俏臉有了滿意的笑容,笑容恬美自然,看著她的淺淺微笑,連驚怖流之人的心神也不由鬆弛少許,神色亦為之一緩。
唯有哀邪陰鷙依舊,小野西樓冷漠依舊。
爻意站起身來,以沒有絲毫敵意與戒備警惕的目光看了驚怖流諸人一眼,柔聲道:“既然你們都不是神祇的人,就請速速離開此地吧。”她指了指戰傳說手中的“長相思”,接道:“我父王的神物在此,說明我父王亦在左近,父王因為我與威郎的事性情變得更為暴躁,若是讓他撞見你們,定會遷怒於你們,爻意於心何忍?”
她的神情誠摯懇切,沒有絲毫戲謔之意,但愈是如此,愈是讓驚怖流的人感到她有意捉弄他們。
小野西樓沉聲不悅地道:“雖然你的武學修為不俗,但也未免太狂妄了!試問天下何人可讓我小野西樓望風而逃?縱是不二法門元尊,小野西樓亦可破其不滅神話!”傲然萬物之氣勢溢於言表,她毫不迴避地正視著爻意,凜然接道:“拔出你的兵器來!小野西樓涉足樂土,遇到的第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亦是女子,實是大快人心!”
場中男子頓時皆有汗顏之感,但他們亦知小野西樓此言並非妄自尊大。
卻聽爻意出人意料地淡淡一笑,道:“姑娘說笑了,舉世皆知爻意不諳武道,又何來武學修為不俗一說?”
此言一出,戰傳說“騰”地一下將依在樹幹上的身軀挺直了,幾乎驚呼失聲。身子一動,立時胸口悶痛,氣血翻湧,身形一軟,又癱倚在樹旁,他心中卻思緒難平,連聲暗呼:“她竟說自己不諳武學?若她不諳武學?那麼相形之下我的武學豈不是猶如兒戲一般?”
斷紅顏攻擊爻意時,戰傳說雖然不能動彈,卻也感受到了奇強無比的殺機,讓人心生不可抵禦之感,沒想到爻意卻於輕描淡寫中挫敗斷紅顏,讓戰傳說既驚且喜,佩服之極,心中早已認定爻意不但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人,同時也是天下武功最高的女人。沒想到她竟聲稱自己根本不會武學,這如何不讓戰傳說大驚失色?
這與爻意自稱是天下最醜的女人又有何異?
哀邪、尹歡諸人亦無不為之愕然,每個人都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小野西樓亦顯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她的神情便恢復如常,只聽她緩緩說道:“莫非你不願意出手?可於公於私,你我一戰亦勢所難免,今日我就逼得你不得不出手!”
她的左手輕輕地扣於弧線長匣上,直視爻意道:“我的天照刀尚未先於對手出擊過,今天,天照要為你破例了!”
“了”字吐出,小野西樓的內力亦已將天照刀激得脫鞘飛出!
幽幽光芒讓場中每個人的心都泛起一絲寒意。
唯有爻意的神色最為平靜從容!
小野西樓伸手一抄,天照刀穩穩地落在她的手中,同時嘴角處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意,爻意的從容平靜讓她沒有失望。
小野西樓感到自己的生命已與天照刀融為一體,當天照刀在手時,她便會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充盈與無比強大。
但是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肌膚與天照相觸時,竟失去了往日靈犀相通的感覺,在她與天照刀之間,似乎有了一種難以言述——也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隔膜!
這是一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感覺,而且淡如輕雲,極難捕捉。但對小野西樓而言,自四年前她在天照神廟中第一次看到天照刀的那一刻起,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