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長空也再無退路時,只有選擇最後一種途徑:從地下冰殿中破頂而出!
戰傳說不知道以他們的力量,是否能衝破地下冰殿與遺恨湖之間的冰岩,也不知道即使能以掌力震開,遺恨湖湖水的巨大水壓會對他們形成怎樣可怕的威脅,但他們已別無選擇。
為了最大限度地減少危險,戰傳說等到水即將完全漫過地下冰殿時才全力出擊,這樣即使遺恨湖的水會從缺口處一衝而下,但因為地下冰殿的水很快就可積滿,那麼湖水下衝所持續的時間就極為有限,一旦停止,地下冰殿中的水與遺恨湖之水即聯作一體,其時由缺口處脫身就輕而易舉了。
就在他們等待水位上升的時候,冒矢的屍體浮上了水面。冒矢本來並沒死去,只是被哀邪擊成重傷而暈迷過去,但後來歌舒長空、戰傳說、石敢當三人先後為追擊哀邪而離開地下冰殿後,性命懸於一線的冒矢如何能抵抗地下冰殿中的酷寒?
隨後歌舒長空擊毀地下通道的側壁,湖水疾衝而入,戰傳說、歌舒長空、石敢當三人一下子被衝散開來,不能動彈的冒矢更是被水流不知衝向地下冰殿的哪個角落裡。水流注入地下冰殿後,水面上很快出現冰屑,雖不至於立即結成冰層,卻阻擋了人的視線,所以戰傳說、石敢當都未能及時發現冒矢所在。等到冒矢的身子自動浮上水面時,已是氣息全無。
戰傳說見冒矢的屍體浮了上來,雖然冒矢的死與他無關,亦不免有些內疚傷懷,有些後悔不該只顧追逐哀邪。
隨著水位的快速上升,戰傳說、歌舒長空以及一直隱在暗處的石敢當都漸漸被水逼到更小的範圍內,好在地下冰殿中的夜明珠相繼被水淹沒了,光線極為暗淡,否則石敢當現身後,歌舒長空見之說不定會受到刺激而生出不可知的變故。
歌舒長空時而茫然,時而煩躁不安,黑暗中不時響起被他凌厲掌風擊坍冰岩墜入水中的轟然響聲,並雜有他呼喚西頤的聲音,空間越來越小,喊聲沉悶異常。
戰傳說心道:“歌舒長空如此狀況固然讓人感到棘手,但他若是清醒過來,恐怕更是不妙”
他身無寸縷未感到寒意太甚,但石敢當卻已漸漸難以支撐,尤其是其衣衫被水浸透之後,酷寒加上所受的傷,使之內力損耗甚巨。故此,事實上要破頂而出,所能仰仗的其實只有戰傳說一人了。
天無絕人之路,戰傳說在最後一刻將自己的功力提至最高極限,向冰殿頂部連轟三掌!
此刻戰傳說的內家功力比之進入地下冰殿前已激增無數,全力轟擊之下,無數碎冰裂巖紛紛墜落,強大無比的氣勁激得地下冰殿中的積水洶湧澎湃,水石相擊,泛起無數浪花,使狹小的空間頓時完全浸沒於如沸騰般的水浪及驚人的驚擊聲中,仿若整個地下冰殿即將坍毀。
此時此刻,戰傳說已別無選擇,他的鬥志因洶湧濺射的浪襲以及震耳欲聾的拍擊聲而激昂無比!既然已到了最後一刻,是生是死、是成是敗,誰也無法預知,戰傳說反而沒有了任何顧慮,一掌甫出,挾驚世力道的第二掌、第三掌接踵而至,轟然重擊於同一位置。
驚天徹地的掌力終於轟開了數尺厚的岩層,湖水挾著碎石一下子如排山倒海般衝了下來,此時正是戰傳說力道已竭新力未生之際,立時被洶湧瀉下的湖水衝落水中,並深深沉下!但因為地下冰殿剩下的空間本就十分狹小,所以被擊開的洞口處很快恢復了平靜。戰傳說在水底冰柱上一借力,立時由洞口疾衝而上,衝出冰殿,並穿過遺恨湖的湖水,直至破水而出。
破水而出之時,戰傳說尚未來得及感受劫後餘生的喜悅,立時感覺到有空前強大的殺機以驚人之速向自己迫近。
目光所及,赫然看到一快捷絕倫的身影正凌空飄射而至,雖然那人頭戴幔笠,但由其身形仍可一眼看出她是一年輕女子。
她那顯得慌亂失措的驚訝聲使戰傳說猛然意識到自己還裸露著身軀,不由大為自責,慌亂中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那衣飾奇異的女子竟美眸微閉,略略別過臉去,而她快絕武界的身法卻使她在這一刻依舊以令人歎為觀止的速度掠向戰傳說這邊。
從戰傳說破水而出,到異服女子驚覺認錯了人,再到她本能地閉目以迴避讓她羞赧不已的情景,不過僅在彈指之間發生。雖然戰傳說與異服女子皆數度轉念,但在旁觀者眼中,卻並非如此複雜。他們所看到的只是戰傳說突然破水而出,異服女子似欲予對方致命一擊,但不知為何,雙方最終皆未出手,亦無其他任何舉措,便匪夷所思地重重撞在了一起。
此時夕陽已落,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