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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割心。他還了一禮,顯得頗為吃力地道:“在諸位前輩面前,尹某隻是一介後進之輩,不值一提。”

他這一番話實是無奈之言,既然貝總管在那侍衛與他一番耳語後,便識出自己的身份,那麼定然也已知道隱鳳谷的驚天變故。身為一谷之主,卻流落異地,實是奇恥大辱!若非如此,以隱鳳谷谷主的身份,也算是一方強者,尹歡大可不必如此自謙。

其實坐忘城諸人早已留意到尹歡,皆在暗中思忖這俊美得近乎邪異的男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何石敢當引介他時總是含糊帶過?“隱鳳谷谷主尹歡”的名聲在武界中不可謂不響,但尹歡繼尹縞成為隱鳳谷谷主後,為了消除歌舒長空的顧忌,他一直低調處事,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深居隱鳳谷,極少在武界中走動,所以世人只知隱鳳谷谷主是一俊美絕倫的男子。即使見到尹歡者,也無多少人能將之識辨。至於歌舒長空,更是因為深居地下冰殿近二十年,其名字都已漸漸被世人所淡忘,縱然能記起來,也只知他身患不治之症,已有十餘年未踏出隱鳳谷一步。除非是與歌舒長空相熟的人,否則見了歌舒長空,誰會想到這位神志混亂的老者會是隱鳳谷昔日谷主?

而尹歡的應答無疑印證了貝總管之言,一時之間,眾皆大感意外。所幸因為礙於情面,尚無人當著尹歡、歌舒長空的面交耳議論,否則尹歡將更羞愧難當。

貝總管語氣關切地道:“兩位谷主可知貴谷已有一些變故?”

戰傳說心道:“看來,他是知道了隱鳳谷覆滅之事了。其實以他的地位權勢,直至今日才知道此事,已有些不正常了。”

卻聽得尹歡慘然苦笑道:“貝總管能為尹某留點面子,尹某感激不盡。但事到如今,尹某與隱鳳谷已是一敗塗地,若再在乎這些,就是可憐可笑了。其實早在幾日前,隱鳳谷除我們父子之外,已是全軍覆滅。”

他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讓人不忍多看。

讓一個曾是一方強者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一番話,的確需要極大的勇氣!戰傳說亦頗為佩服尹歡此刻所顯示的勇氣,儘管這種勇氣中隱含了太多的無奈!

當尹歡說完這一番話後,大殿中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一片肅靜,落針可聞!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眾人被隱鳳谷遭遇的慘變所震駭,更是因為每個人都深深地感受到尹歡心靈之沉重,以至於連自身也感到了極大的壓抑與沉重。

貝總管一聲嘆息,道:“真是世事多舛不過,貝某所知道的與尹谷主所說的卻有些出入。方才貝某所聽說的,似乎是昨夜隱鳳谷才在一把大火中被燒燬”

話未說完,忽聞“砰”的一聲,歌舒長空猛地拍案而起,怒視貝總管,嘿嘿冷笑道:“你為何再三對隱鳳谷惡語相加?我歌舒長空的修為已臻無窮太極之境,隱鳳谷亦將成為天下最為強大的幫派,連你這勞什子城池也應向隱鳳谷俯首稱臣!若再喋喋不休,詆譭隱鳳谷,休怪我歌舒長空翻臉無情,取你性命!”

眾皆大譁!

一時都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貝總管涵養之深,讓人歎服,就是在這種情形下,他竟仍能不動怒,而是溫言道:“歌舒谷主何出此言?貝某縱有不是之處,也是一番好意。”

石敢當大感頭痛!面對神志不清、思維混亂、喜怒不可以常理度之的歌舒長空,他能使之穩至今日,已極不容易,沒想到卻在這種場合胡言亂語!

歌舒長空這突兀的異常舉動,不啻於在尹歡本已痛苦之極的心坎再狠狠地刺了一刀,他的臉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緊緊咬著下唇,竟將嘴唇咬出鮮血!

本是十分融洽的宴席此時卻氣氛尷尬無比。

忽聞席間有人道:“既然歌舒老谷主如此威風,就當思量如何保住隱鳳谷才是。”譏諷之意顯露無遺。

說話者赫然是伯頌次子伯貢子!

原來自戰傳說等人進入坐忘城後,他的心中便鬱積了越來越多的不快。在攔阻“蒙面人”殞驚天時,他的狼狽與戰傳說的風光無限恰好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由此使伯貢子對戰傳說不知不覺中由忌至恨。尤其是當他見到戰傳說與爻意在今晚宴席間時而低聲喁語,時而相視一笑,偏偏小夭對戰傳說似也青眼有加,而貝總管等人對戰傳說亦十分推崇,伯貢子在席間已是如坐針氈,只覺得心中煩躁,事事都極不順眼。

所謂愛屋及烏,反之亦然。伯貢子因戰傳說之故,一併對尹歡、歌舒長空、石敢當都無好感,而此刻歌舒長空所言的確蠻橫無理,伯貢子如何肯放過這一借題發揮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