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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小夭不由有些得意。

殞驚天沉吟片刻,忽而笑道:“也許此人只是尋個開心而已,反正你的露天賭局也是猶如兒戲。”

小夭心道:“爹說得也許不錯,但那人說他的劍只值半兩銀子,而僅值半兩銀子的劍豈非等同於廢鐵?不過我若說實話,爹一定更瞧不起我的露天賭局,我便把這把劍說得名貴一點。”

想到這兒,她有意壓低了聲音,道:“恐怕不會這麼簡單,此人押的賭注是一把劍,我將他的劍折價為三千兩銀子”

殞驚天眉頭一挑,沉聲道:“三千兩銀子?”

小夭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道:“不錯,這可是一柄不同凡響的劍,折算三千兩銀子決不過分!”

越往後說,她越感到自己實是不該把話說得這麼大,若說三十兩銀子,也許父親就不再過問,但說成三千兩銀子,父親一定會擔心自己上當受騙,要檢視自己手中這把劍,那豈不是立即會露出了馬腳?

果然,殞驚天神色凝重地道:“讓為父看看,究竟是什麼劍能值三千兩銀子!”

“這”小夭呆住了,怔了怔神,她忙站起身來道,“女兒答應此人在輸贏未定之前,既不看此劍,也不將它損壞。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算此劍值三千兩銀子,但與爹的‘神虛槍’相比,也是不值一哂,就不必看了吧”

殞驚天的目光已落在她手中那柄用布卷裹著的劍上,將手一伸,不容拒絕地道:“拿來!”

小夭恨不能自掌一個嘴巴,無奈之下,她只有苦笑道:“這劍模樣乍一看,頗為尋常,必須是行家方能看出它其中的神韻所在。”

殞驚天瞪了她一眼,道:“難道說你的眼力還強過為父不成?”

小夭啞口無言,唯有把劍遞上。

殞驚天將劍放在長案上,緩緩展開。

劍,終於出現在父女二人面前!

只看了一眼,兩人便同時到吸了一口冷氣,神色齊變!

但見此劍通體泛著不同尋常的幽幽黑芒,在幽黑的深處,赫然有十三顆骷髏形的暗印清晰可見,一股邪氣籠罩著劍身,讓人頓生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殞驚天喃喃自語般低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道為何忽然心神不寧”

小夭見父親神色極為古怪,竟顯得有些蒼白,心中隱隱感到不妙,但她仍強提勇氣,道:“此劍該該值三千兩銀子吧?”

殞驚天以異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地道:“也許,它值三萬兩黃金;也許,它值無數條性命!”

小夭從未見過父親有如此不安的神色,不由暗感忐忑,而父親最後那句話更使她心頭一震,一時說不出話來。

屋內出現讓人呼吸不暢的沉寂!

半晌,小夭方輕聲打破沉寂道:“莫非,爹知道此劍有非比尋常的來歷?”

殞驚天並未回答她所問的,反而問道:“小夭,你知不知道將此劍交與你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小夭搖頭道:“小夭沒有向他打聽這一點。”

殞驚天顯得有些焦躁地道:“那麼你應記得此人體貌有什麼特徵吧?”

小夭回憶著不久前的情形,邊想邊道:“此人年約十八歲左右,身材高大,很是英武。”她搔了搔頭,接道:“對了,與他在一起的年輕女子異常美麗,整個坐忘城也決不會有比她更美的女人!”

殞驚天相信小夭這次一定沒有說謊,她應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要讓一個年輕女子承認另一個女人的美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夭也不例外。她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定是因為那女子的美貌確實已無可挑剔,不可否認!

而這一點,顯然是一條極好的線索。

殞驚天鄭重其事地將“苦悲劍”重新以布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才轉向小夭道:“從現在起,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關於這把劍的事,無論此人是誰!更不得離開乘風宮半步,為父會派人對你嚴加保護,若有違抗,爹決不輕饒!至於這劍,暫時放在為父這兒。”

他一字一字地道:“你,可記住了?”

小夭由父親殞驚天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殞驚天這才重新緩緩落座。

他的身軀在酸木椅中挺得筆直,如同他那杆懸於身後牆上的“神虛槍”。他的目光又投注在那已包於布中的苦悲劍上,眼中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光芒!

小夭連大氣也不敢出,父親並未責備她,反而使她更清楚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