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瞪了大眼看著天花板,就是不能入睡,如果不是受了傷不能亂動,她恐怕還要在床上翻滾幾下了。
只要一想起白天莫離和冥未言躲躲閃閃、言辭閃爍的樣子,心裡就難受的緊。
一個是三年來對自己惟命是從的人,一個是幾個月以來時時刻刻陪伴自己的人,如今他們都有了心事,都開始瞞著她事情了,這種感覺,真的非常非常不好受。
以前她到覺得這沒什麼,可是如今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能做,心中的想法也多了起來,對於這事,心中總有一種難言的失落,一種被朋友背棄的不安感。
“怎麼?睡不著嗎?”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從隔壁傳來,雖然刻意壓低了嗓音,變了聲線,但還是如春風一般,直直吹入了湮的心,在她心中的煩躁快要升到一個制高點的時候,將它壓了下來。
“是啊,都是因為你啦,害我睡不著。”湮在瞬間的愣神之後,也回了隔壁的話,聲音悶悶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開心。
“若是因為我,那我便咳···陪你聊天,直到咳···咳你睡著,可好?”隔壁輕微的咳著,語氣間是難隱的溫柔。
“你怎麼了?病得很重嗎?”湮從對方的咳嗽裡,感受到一種虛弱,她竟然有些擔心起那人來了。
“不小心受了點傷,無礙的,咳···咳咳,你不用擔心。”他的話里居然帶了笑意,湮語氣中的擔憂,似乎讓他很是開心。
之後他又換了話題,同湮說了很多趣事,語氣中一直帶著溫柔,讓湮莫名的心安。
他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迷幻,沉沉的甚是好聽,引人入睡,沒說多大會,湮便覺得困了,她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朝隔壁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他們都要瞞著我?你不是壞人啊,我覺得同你說話好開心,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隔壁那人,本來一直亮著的眼,在湮問完之後,開始變得暗淡了,隨之而來的是好一陣子的沉默。
“除了這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同你說,可好?”下了很大的決心,思索了好一會,他才忐忑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他的心中也緊張起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同她說話,她卻要問自己的身份,這是他萬萬不能回答,可是如果因為這個,惱了她,使得她再也不願同自己說話,那該如何是好。
心心念唸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同她聊天,這種感覺,讓他捨不得放開。
他心煩意亂之極,隔壁卻傳來了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原來,那個傻丫頭已經睡著了,這樣也好,至少,還沒得到她惱怒的訊息。
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光是聽她的呼吸,就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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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湮都一直倚著床邊,同隔壁那人聊天。
莫離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只是每天早上來看她一眼,就匆匆離開。冥未言或許是因為害怕她問起隔壁人的事情,也只是吃飯的時候進一小會湮的房間。
終日臥床,無人相陪,湮也只有同隔壁那人說說話了。
那人見聞甚廣,又好像非常瞭解湮一般,同她說異域風情、民間趣事、荒野雜記,有些本是尋常之事,可是被他用那低沉溫和的嗓音說來,就讓湮覺得舒心,每一件事,湮聽了,都說不出的歡喜。
唯一的不足,就是那人始終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雖然湮為了這發過脾氣,耍過無賴,可卻經不住他的好言相勸,耐不住獨自一人的寂寞,沒多會,又忍不住同他聊了起來。
時間長了,聊得多了,關於那人的身份,她就懶得再問了。
只是,她在心底總覺得,這個人自己很久之前就認識了,那時也曾這般,聽著他溫和的低語,安然度日。
“咳···咳咳···咳”五日了,那人還是咳嗽聲不斷,只是聽起來,比之初遇那一日要有力得多。
“你到底受了什麼傷,怎麼還不見好?”聽他咳了那麼多日,湮忍不住又問了他。
他們所在之處是冥影最大的秘密基地,高明的醫師和名貴丹藥不在少數,雖然湮只有吃大長老親自煉製的極品藥丸才有效用,但隔壁那人並非如此,在這些名貴丹藥的滋補之下,再重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吧。可如今他不見好轉,到底是什麼傷,不得不讓人好奇。
“這次的傷有些棘手,尋常傷藥無法令傷口癒合,我只能慢慢調養。”那邊虛弱的聲音帶出歡喜,同她解釋。
只要湮的話語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