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被斜劈了一刀,慘叫著滾到一邊。可可用刀背在馬臀上一拍,痛得那馬人立起來,往前猛衝。剩下一人提氣追趕,但終究跑不過受驚的馬,漸漸被甩開。
此時那七人離阿柯只有數步之遙,可可急得大叫:“阿柯,你站不起來,我們倆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
阿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已失去知覺。那七人中為首的一人幾步急行,務要搶在可可之前趕到阿柯身邊,忽聽身後破空之聲大作,那人聽到風聲接近,算準方向,往左一閃,卻見一柄怪異的弧形兵刃飛速旋轉著從身旁一晃而過,在空中劃一道圓弧,遠遠地又旋到後方,可可纖手一伸,穩穩接住。原來是她那形狀獨特的彎刀。
這麼緩了一緩,可可的馬又縱近了幾丈。那領頭的叫道:“快帶那小子走!”自己提劍向馬首衝來,怎麼也要阻她一下。那馬瞬間逼近,領頭的大喝一聲,躍在空中,長劍挑出數十劍花,疾向可可刺來。可可猛一甩頭,那遮在她面目之前如瀑怒發飛散開來,但見她杏目圓瞪,一雙眸子內隱隱閃爍藍輝,面板白勝玉石,更顯出臉上那塊紅斑的可怖。領頭的沒料到她竟生得這般怪異,吃了一驚,真氣立時濁了,劍尖還未遞到可可面前,已然下墜,向可可腿上刺去。可可雙腿一夾,那馬又是人立而起,“撲”的一下,劍尖刺入馬鞍前端皮革中,皮革又硬又韌,劍尖情急之下再難拔出。可可居高臨下,順勢將刀一劈一拖一帶,那頭領後退兩步,腦袋骨碌一下滾入草叢中,身子尤自晃了兩晃,方自跌倒。
就這麼一阻,剩下六人已奔到阿柯身旁。當先一人道:“要活口!”四人一起蹲下,伸手去拉阿柯。
左邊一人去拉阿柯的腿,突感阿柯一動,他吃了一驚,叫道:“這人還沒”話音未落,忽地幾大滴水濺到臉上,他正在驚疑,只見前面兩個去拉他手的人仰面而跌,脖子處鮮血狂噴而出,灑得自己滿頭都是。
這一下變故快得實在匪夷所思,那人蹲在地下,竟連站起來看一看的念頭都還未生出,只見到一道劍光閃動,身旁與自己同去拉阿柯腳的人亦微微抖了一下,哼也不哼一下,像是頭暈昏厥般往前撲去,直到頭快要接近地面的時候,才突然從脖子最脆弱處暴出一根血柱。
“砰”的一下,那人腦袋結結實實撞在地上,終於發出這夢魘裡的第一個聲音。蹲著的人適才幾乎停止的心,隨著這一響,驟然狂跳起來——然而亦是最後一跳。
他只來得及往後退出半步,一道幽冷的劍光便襲上喉頭。最後的時候,他想總也要喊出點什麼來吧,但全身的活力已被那一劍徹底剝奪,終究只是不爭氣的哼哼兩聲,便直挺挺撲在冰冷地泥中,剎時再無一絲感覺。
直到這個時候,旁邊撩陣的兩人才察覺到不對,轉過身來。其中一人悲呼一聲,一劍疾刺阿柯。阿柯就地一滾,那人跟上再刺一劍,這次阿柯卻滾向劍尖。眼見就要刺中阿柯,另一人叫道:“別殺他!留活口!”那人一愣,劍尖剛提開,阿柯一劍揮出,刺入他小腹要害,那人長叫一聲,立時斃命。
另一人暴怒,一挺手中大刀,正欲對著阿柯劈頭砍下,忽地後頸一涼,已被可可丟擲的迴旋彎刀砍中。他晃了一晃,這一刀說什麼也劈不下,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氣,倒地死了。
可可慢慢策馬上前,看著阿柯用劍勉強撐著站起來,再回頭望望,追她那人自知不敵,不知逃到哪裡去了。她這短短一刻之內,連殺數人,僥倖至極地救下自己與阿柯的小命,自己都覺不可思議,至此方鬆了一口氣,只覺腳一陣痠軟,滾鞍下馬,跌坐在阿柯身旁,顫聲道:“原來原來你早計算好了的。”
阿柯向可可一笑,道:“可、可可你好”忽地眼前一黑,一交重重摔倒。
可可搶上前來,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掀開衣服一角,只見右胸傷得著實不輕,那一劍斜著刺入,創面極大,且似乎還震傷了肋骨。當下一面給他上藥,一面道:“別怕,小傷,死不了。”
阿柯笑道:“嘿嘿,你、你少騙我我血都要流光了這次可不、不是小傷了”
可可眼圈一紅,輕輕地道:“好好的你出來幹什麼?傻瓜,我就那麼容易被人抓住?”
阿柯嘆了口氣,道:“你還不是一樣你救過我好多次了”一說到“救”,兩人不約而同想到那日林中的事,不禁都是一陣臉紅,一時似乎無法再沿著這話題說下去。可可不再說話,手腳麻利地給阿柯包好傷口,阿柯也破天荒硬氣起來,由她折騰,哼也不哼一聲。
包好傷口,可可又拿出幾顆藥丸,捏碎了喂阿柯吃下。兩人做這事時,臉更是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