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守著每一處出口。看來這幫人計劃周密,早就安排妥當,而且更暗地裡想到會出現分贓不均的內訌,連內訌時派什麼人把守都佈置好了。他自信要幹掉這些手下並不費力,難的是那幾位高手,如追了自己一路的司馬南風,一柄大刀比之沙老大更重更狠,單是這一人出手,自己今日就別想全身而退,再加上那什麼慕容荃,看來亦是外家高手;酒肉和尚渾身殺氣騰騰,沒準就是自己的同行,那刀也是可以瞬間致命的;張啟老態龍鍾,但手底下未必沒有絕活;就是沙老大也是個難纏的主。更別說在這層樓如今已擠得水洩不通,臉挨臉,屁股對屁股的,要想拼命時恐怕連劍都遞不出去。
他越看心中越涼,握著尹萱的手也越來越冷,鼻子一酸,幾乎就要流出鼻涕來。忽地有個溫暖的身子靠過來,只聽尹萱在他耳邊輕輕道:“阿柯大哥與你一起死也好!”
阿柯聞言,向尹萱看去,見她那雙深邃的黑瞳內光彩流離,透著生死與共的脈脈柔情,不覺心頭一震,想:“若真的一道死了,倒也不寂寞”
猛聽有人在樓外大喝一聲:“要分就分徹底,一家出一人輪流打擂,勝者得之!”
這一聲轟如雷鳴,震得所有人耳朵都是一麻,功力稍弱一點的更是心頭一跳,好不難受。更奇怪的是,這聲音竟來自面江的窗外,難道那人飛在空中喊話不成?
所有人都同時住嘴,一起往窗外望去:只見兩條魁梧大漢正雙手抱在胸前,臉如鐵鑄一般,踏在橫貫涪江的鐵鎖上。那鐵鎖隨風搖盪,那兩人卻象粘在上面一般,鐵鎖動,他倆人也跟著搖擺,自始自終身子挺得筆直。見眾人瞧向這邊,兩人一起開步,在晃盪的鐵鎖上如履平地般大搖大擺往這邊走來。
慕容荃與張啟、司馬南風迅速交換一個眼色,都是一般心思:絕不能再摻和外人進來。三人幾乎同時小聲道:“上,斬斷鐵索!”
門下數人應聲而出,手持明晃晃的彎刀,一起向那鑄鐵索的視窗奔去。其中幾人拼命晃動那鐵索,不讓那兩人輕易靠近,另外兩人俯下身子,在接頭處猛劈。那兩人見了,既不驚訝也不慌亂,倒好整以歇地站在索上不動。其中一人淡淡地道:“動手。”
“嗚——”一道尖利的破空之聲傳來,眾人只覺有道亮光自對岸樓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大多數人根本還未看清來者何物,“砰”的一聲響,那幾個晃動鐵索的人眼前已濺起一道血霧。
左首一人呆了一呆,失聲叫道:“啊!死死了!射死了!”站在俯身斬索的人身後一人突然狂叫一聲,仰天倒下,卻是一枚羽箭鬼使神差地訂在自己腿上,到此刻方才發覺。
司馬南風搶上一看,見那俯身斬索的人已被羽箭射穿,一聲不吭早死了。那羽箭竟穿過厚厚的樓板,刺入另一條漢子的腿中,這份力道當真可怕。
眾人都在注意看這兩人時,右首一人去推斬右邊鐵索的人,道:“別斬了!快起來!”推了兩把,那人動也不動。他心頭狂跳,探身出去瞧了一眼,立時象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縮回身來,一屁股坐倒在地,顫聲道:“也也死了!”
慕容荃一把推開身前亂叫的人,探身出去,見那人亦被一支羽箭訂在樓板上,羽箭直沒至頭。
這人竟在一瞬間同時射出兩支又準又狠的箭!
剎那間樓中人人變色,不知是誰搶先往後奔去,其餘人恍然大悟,你推我攘,拼命向後面擠去。樓中響起一陣“乒乒砰砰”的聲音,那是有不少人豎起桌椅,祈望真有箭射過來時能緩多少緩多少。
阿柯心中亦是狂跳,這一箭勾起他紛亂的回憶,想到了那一日林中空地上,李洛飛箭射殺五十餘人的駭人情景。但沒有可能他也到這裡來呀?
司馬南風自信有這般準頭,慕容荃對這力道也有把握,但揉在一起,舉重若輕的同時射這麼兩支箭的本事可從未想過。見眾人後退,兩人自恃身份,揹負著手立在窗前,卻也不再去動那鐵索。苦真和尚、沙老大、“崆峒”三傑等人立在他倆身後,都是默不住聲。
只見對面頂樓視窗出,一持弓之人自暗處慢慢露出身子,眼以下用塊黑布蓋住,那雙眸子裡閃爍的殺意,遠在這邊的人都見得到。他一出現,這邊樓裡噓噓唆唆之聲大作,人們又爭先退了好幾步,倉皇地盯著他手中的弓,屁也不敢多放一個。
那兩人緩步走來,躍到樓中,姿勢身法透露出極強的自信。他倆居中一站,就如立起兩座鐵塔,將那索鏈守得滴水不漏——事實上這個時候就是請人去動那鐵索,也無人敢拿腦袋開玩笑。
左首一個黑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