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界高遠,所修武功得之天地奧妙,實在不是邪魔歪道可以一窺徑門的,愈到年老之時,於武學認識愈深。若當真現下你二人比武,只怕是前輩更不用三百招,就會敗下陣來。”
鐵杖老頭並不生氣,捻鬚微笑,道:“好一個孝徒,陳海山有這樣的徒弟,當是死而無撼了。”
劉志行極有涵養,鐵杖老頭說話,他就閉嘴不言,直到他說完,方續道:“我們兄弟四人自然與師傅他老人家不可同日而語,明知與前輩相鬥,勝算極小,但既然為著江湖太平作想,怎還會計較什麼生死?我們死了,還有其它俠義之士,穆前輩難道還想一一謙讓過去麼?請穆前輩賜教!”
四人同聲道:“請穆前輩賜教!”
四道黑色的劍氣就在那一個“教”字當止未止之時突然激起,猶如四條潛淵千年的黑龍,驟然掙脫禁錮的天條,奮身而起,越波踏浪,直透天際,勢不可擋。數十道黑影剎那間便覆蓋了鐵杖老人周遭的所有空間。
若有人此刻在旁,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疾風暴雨般攻擊展開的一瞬間,店堂內的所有事物飯桌、凳子、殘破不全的屍身幾乎同時被縱橫激盪的劍氣震得一跳,略小一點的如杯盤碗筷等更被震得飛騰起來,破裂成片,四面激射。一時間,廳內似乎已為凜冽的劍氣充滿,斷裂、破碎之聲不絕於耳,連巨大的廳柱都似抵受不住,一個勁的呻吟顫抖。
只除了鐵杖老頭。
他不動。
一動不動。
就是石頭人,在這驚人的劍氣陣中,也早粉碎了,但鐵杖老頭坐在那裡,頭不仰,手不抬,身不移,杖不動,剛才談話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周遭的劍氣無論多兇狠霸道,總象遞不到他一尺之內般。霜雪四劍上縱下跳,圍著鐵杖老人不住轉圈,劍花閃閃,卻怎麼也不刺出關鍵的那一劍。
劉志行忽地往後一縱,雙手一背,那狂暴的劍氣說停便停。三個師弟跟著往後躍開,收下長劍。鐵杖老頭眼光如電,在收劍的一瞬,已瞧出三個年長的功力相若,只最小的那一個步法飄忽,看來入門並不太久,心中已有了計較。
劉志行照例一拱手,客客氣氣的道:“穆前輩,你是前輩高人,自然不屑與我等後進晚生相鬥。我等冒昧求戰,本屬越禮,但今日之事,本就並非為討教而來。等一下無論前輩動與不動手,我們四兄弟都會性命相搏,請了!”
鐵杖老頭淡淡一笑,並不多言,手一伸,做個請君自便的手勢。
劉志行看了眾師弟一眼,微微點頭,發出了動手的訊號。他跨前一步
鐵杖老頭突然強攻!
劉志行只感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微風拂面,等到猝然而覺時,那鐵杖就已出現在面前,事前竟毫無一絲預兆,彷彿自盤古開天起,那鐵杖就橫在此地一般,劉志行跨出那一步,看上去倒像是自己送上門一般,只差兩寸,即可封喉。
劉志行暴喝一聲,右腳憑空一踢,拼命後退!這個時候,這個姿勢,這個狀況已不允許他做出任何合理的迴避,或是反擊,逼得這位堅信“劍離則身亡”的劍客,也只有盡其所能的用手一送,長劍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飛去。
這兩下變故鷲起兔落,快得只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但“霜雪四劍”同門多年,早已心意相通,當此生死之際,更是已將狀態提升到顛峰,三個師弟心念如電,已料定鐵杖老頭要麼中劍,要麼側身迴避,同時的一躍,劍花紛飛,勁氣四射,封住了所有鐵杖老頭所能退避的方位。
鐵杖老頭立足,回手,鐵杖一勾,一帶,如有靈性,那柄墨黑的長劍在他胸前一寸之處驟然轉向,“噗嗤”一聲,鬼使神差地插入正奮身上前解救師兄的“霜雪四劍”老四的胸口,直透背脊。
這一轉折在旁人眼裡絕無可能,以至其餘三人根本還未看清那柄墨劍的去向,繼續退的速退,刺的猛刺。鐵杖老人哈哈一笑,向左一跨,肩頭抵住已然斷氣的老四,站在了被老四本應封住的地方。他這麼一站,不僅立時脫離險境,更隨著其餘兩人往裡衝入,反而站在了劍陣之外。
劉志行狂喝:“快撲地!”
鐵杖老人右腳一翹,接住了跌落下來的老四的劍,順勢往上一踢,同樣清脆的“噗嗤”一聲,插入聽到師兄號令,反應最快的老二的右肋間,力道猛烈,橫著穿過身體,從左肋刺出。這一次,老二哼了一聲。
他右腳還未放下,鐵杖雷霆般往下猛戳,從剛俯下身子的老三背部刺入,“咯咧”一聲脆響,老三背上脊骨寸斷,發出驚天動地般的慘叫,右腳發瘋似的一踢,正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