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幾里外的人也可見到。
“他大概沒有把握能把簪子送到林丫頭手裡,所以想到了放絹巾這個法子,這麼看來,他也沒有很大的勝算呀,哈哈,哈哈!”
鐺鐺急道:“你還笑!你就會這麼說,還不想想怎麼告訴姐姐和阿柯大哥,讓他們早做準備?”
道亦僧道:“我這個鬼丫頭連地址都沒有留下一個,那送信的也是三天前偷偷送到你房間裡,我怎麼知道到哪裡去找?難道要扛面大鑼,沿街敲打,一面喊:‘丫頭和小哥聽了,有事沒事自己先跑了’?”
鐺鐺道:“那怎麼成!”
道亦僧兩手一攤:“是吧,你也知道不成的。放心,林丫頭可是百年不遇的鬼見愁,心眼比你老爹精百倍,這些事大概都逃不過她的算計。她既然寫信要我們離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了,我們照著做不就成了?只是阿柯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
鐺鐺道:“姐姐曾說,他很可能是什麼敗落了的大門閥的子弟,現在以前的家人找上來了。姐姐說,他身世曲折,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信裡說的,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
道亦僧道:“那就對了。說來說去,他有本事在那兩個什麼歐陽、什麼王傑一品侍衛手裡硬奪走林丫頭,我們還擔心什麼?先操心自己再說。”
他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嘆道:“哎,就要離開這些浮華所在了。可惜二十年的沉霜,怕是以後再也不容易喝到囉。幸虧山人自有先見之明,在洛陽時藏了幾十壇,什麼時候回去一趟,挖出來再說丫頭,你木著臉,在想什麼?”
鐺鐺啊的一聲,回過神來,道:“沒沒有”她怔怔的想了半天,問道:“爹啊,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走呢?”
道亦僧正在一邊把玩架上的各種古玩,聞言道:“什麼時候這個我怎麼知道。揀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哦不,今天晚上可能還有好酒,乾脆吃了再走。”
鐺鐺幽幽地嘆了口氣,走到門邊,看著院子裡的垂柳發呆。那些柳絲垂到水裡,想要跟著碧水遠去,卻又無力掙脫,只得隨波搖擺,不時有落葉順水漂來,被柳絲兜住了。
鐺鐺似乎聽得見柳絲在輕聲說:“去哪裡呀?帶我也一起去吧!”可是,落葉始終沒有回答,過一會兒還是漂走了。
她看了一陣,輕輕地道:“叮叮她們還好嗎?”
“哦?嗯,還是那個樣子了。”道亦僧繼續東瞧瞧西摸摸,頭也不回地道:“琪琪上個月病了一場,不過也沒什麼大礙,你知道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問這些幹嘛?”
鐺鐺道:“沒什麼好多日子沒見到姐妹們,真想她們呀。”
她用頭在門框上重重頂了兩下,回頭道:“爹呀,女兒現在還不能走。”
道亦僧道:“你說什麼?嗯啊呀這個是西域前高昌國的佛佗玉雕啊!這地方還有這玩意兒,嘖嘖。”
鐺鐺道:“爹爹先走罷,去找姐姐,找叮叮、阿林她們,我我”
道亦僧舉起那佛佗玉雕仔細看了半天,突然一個哆嗦,險些摔了玉雕,慌忙放回架中,道:“你說什麼?你不走,要老爹一個人滾蛋?你是什麼意思?你不要老爹了?”
鐺鐺道:“女兒女兒現在還不能走”
道亦僧湊到鐺鐺面前,盯著她道:“不能?為什麼?有你老爹在,還怕走不出去嗎?”
鐺鐺在他的注視下,臉騰地變白,既而又變得通紅,忙轉過頭去,聲音輕得幾近耳語:“李李大哥還沒回來我我想”
道亦僧道:“李洛那小子?他沒回來,正好拍屁股走人啊,莫非你想等他回來,看他和你老爹幹上一架再走?我跟你說,雖然你老爹天下武功排行怎麼說也在前五之列,可是跟後生小輩打,還是拉不下臉來”
鐺鐺嗔道:“不是這個意思,誰要你們打架?再說,老爹也不一定打得過李大哥。”
道亦僧怒道:“嘿,果然女兒大了,胳膊肘朝外拐”說到這裡,猛地一頓,臉色突變,張大了嘴再也合不攏。
鐺鐺輕輕地道:“女兒女兒想,我們這次若全都走了,李大哥如何跟朝廷交代此事?林姐姐被人搶走了,還情有可原,我這‘表妹’也自己離去,他該怎麼說呢?難道跟人說他被騙了?”
她搖搖頭,堅定地道:“不行,我不能一走了之。”
道亦僧“啊啊”地叫了半天才閉上嘴,小心地道:“你這小丫頭莫不是”
鐺鐺回頭看著他,慢慢地流下了一行淚,卻坦然笑道:“是。”
“果然嘿,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