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模糊。
只聽見耳邊風聲大作,尹禹鳴丟開劍,一躍而起,“砰”的一聲巨響,自己身旁的木牆被人擊得粉碎。
趙無極的聲音近在咫尺:“在哪裡?”
尹禹鳴亦是大叫道:“吃我一掌!”
方二哥全身迅速變得冰涼,血隨著心臟一次比一次弱地跳動,射得滿地都是。他再也扶不住牆壁,向下滑倒,耳邊吵鬧聲猶自不絕——
“七哥,別與他對手”
“混帳,看拳!”
“哈哈!”
“咯咧——”
“七叔!”
他重重摔在地上,腦中閃過適才花娘子絕望、憤怒的眼光,終於頭一歪,再也沒有任何知覺了。
尹禹鳴右手被趙無極一拳擊中,就中而斷,飛出兩、三丈遠,撞在桅杆上方落下來。
淩宵大喝一聲,揮劍盪開眾人,飛身上前扶他,趙無極待要追趕,卻只覺得後背寒氣襲人,原來是阿柯已挺劍殺到。
趙無極回身一掌,震開阿柯劍鋒,隨即抓住他的手臂。
阿柯短劍一橫,旋了一個圈,接著又旋了一個圈,彷彿風雪中顫抖的枝葉。
趙無極見他劍光飄忽,不敢猛追,略一遲疑,忽地退後兩步,道:“‘霜雪無歸劍’?你是陳海山的弟子?”
阿柯道:“不是!”繼續挺劍直刺。
趙無極上縱、下跳避開攻擊,道:“陳前輩曾有恩於我,今日你若降了,我可擔你不死!”
阿柯仍不答話,一招比一招犀利。趙無極讓了幾招,漸漸地感到劍氣就要將自己籠罩,心道:“此人既會‘霜雪無歸劍’,雖然劍招尚稚嫩,大概修習未久,但也絕非庸手,先拿了他再說,別傷他太重就是。”
當即雙手一錯,打點精神,與阿柯鬥在一起。
阿柯內力遠不及他,被他的掌風阻攔,幾乎遞不進他一尺之內,好在趙無極也忌憚他詭異、多變的劍招,並不急於進攻,兩人一時僵持了起來。
尹禹鳴本就只有劍法出眾,中毒之後內力又大打折扣,這一下被逼用拳與趙無極硬碰硬,不僅右手摺斷,那股勁力更將他內息震亂,倒在地上,連撐起身來的力氣都使不出。
淩宵奔到他身前,但那十幾名黑衣人如影隨行,纏著他拼鬥,也無法騰出手來幫他,只得大叫:“七哥,快起來!起來!”
尹禹鳴拼命調整內氣,無奈剛才那一擊實在太過猛烈,若不是危急中左腳蹬了一下木牆,稍微錯開一下,恐怕性命堪憂。
他掙扎了半天,勉強靠著桅杆坐起來,道:“十七弟,你走快帶少主走”
淩宵紅了眼,連下狠招,刺傷兩人,但這些黑衣人顯然訓練有素,精於圍攻,相互配合默契,又極有血性,不僅陣腳未亂,反而趁淩宵傷人之時,也在他身上砍了幾刀。
但淩宵仍咬緊牙關,繼續堅持著,不肯再退後一步。
忽聽見有人叫道:“爹!”原來是林芑雲見情勢危急,拿針給尹萱紮了幾下,將她弄醒。尹萱睜眼見尹禹鳴受傷倒地,心中又急又痛,可是自己手腳一時無力,爬不起來。
淩宵一人擋在尹禹鳴身前,大聲喝道:“走啊!快走!萱兒快走!”
趙無極叫道:“拿下那兩名女子!”
淩宵不顧己身,發力攻向了黑衣人,想要拖住他們,但仍有兩人向尹萱與林芑雲圍了上去。
林芑雲見明晃晃的刀衝到自己面前,嚇得花容失色,抱著頭蹲在地上,叫道:“阿柯!”
尹萱手一揚,一名黑衣人手臂中了一箭,另一人搶上一步,避開她射出的另一箭。
那黑衣人得到命令,不許傷到任何一名女子,當即揮動刀背一拍,拍在尹萱手肘,尹萱右手頓時舉不起來,左手勉強與那黑衣人折了兩招,但仍被他尋到機會,點了她肩頭、胸前數處大穴。
尹萱身子軟倒,再也無力反抗,那黑衣人一手又來拿林芑雲。
林芑雲早趁他與尹萱打鬥時跑進船艙裡,那黑衣人悶著頭追進去,只聽見在裡面的林芑雲尖叫一聲,也不知是不是被抓住了。
阿柯大怒,唰唰唰三劍連刺,強攻趙無極。
這是“霜雪無歸劍”中的“黑雪連天”,劍勢犀利狠毒,不過看似急攻,但架式太開,大開大合,與“霜雪無歸劍”本身陰柔的路子大相逕庭,所以實效往往並不太大。
當年陳海山創出此劍,乃是預備在自己陷於被動時以氣勢逼退敵人,自己抽身後退,這本是虛招,落在“恭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