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鋒聽到這兒,猛地省起這女子是誰了,不就是那個叫葉綠華的姑姑嗎?這麼說,這男的該是便聽那男子道:
“綠華,別難過了,凡事都有個因果,孩子要是命中註定要跟你我受苦,那也無話可說。”喬鋒聽他的口音,分明便是少林寺龍樹院的首座慧真。
又聽葉綠華憤聲道:“誰說我們的孩子就活該著受罪,大人造得孽,憑啥叫小孩子去承受?”慧真道:“阿彌陀佛,這事怨不得你們母子,都是貧僧的罪業。”葉綠華哼了聲:“你說的倒是好聽,可那個黑衣賊偏偏就不去找你麻煩,只是想害咱們的孩子。”此時,喬鋒體內的“赤火丹”藥力已過,單憑真氣已經御不得寒,身子開始輕微地哆嗦起來。
卻聽那慧真道:“綠華,我知道你這半年來心苦,可我每日裡也無時無刻不掛記著你們母子,終究又是無法可施。”
葉綠華道:“無法可施這半年來,我找遍了整個河南,可是就是不見咱們孩兒的影子,慧真,我害怕小張果只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說著便痛哭起來。
慧真道:“綠華,你別再胡思亂想,先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聽了他這句話,葉綠華猛然變哭為笑,叫道:“保重身子?慧真你知道嗎,我想咱們的孩子差點都快想瘋了。我找不到張果,就去偷別人的孩子玩看到那些做父母的哭喊,我心裡才痛快些,誰叫上天對我不公呢”
慧真聽她這一說,忙道:“罪過罪過,綠華,咱們的孩子是被那黑衣人搶走,你豈可遷怒於他人”他才說到這裡,便隱隱地聽到前邊的那堆雪裡傳來呻吟聲,心中一凜,喝道:“誰藏在哪裡?”原來,喬鋒已經抵受不住酷寒,四肢抽搐,牙齒咬得咯咯吱吱響。
葉綠華此時也聽到了,她怕跟慧真之間的秘事吃外人知曉,便唰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朝雪堆衝去。卻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嘯,慧真尋聲看去,就見身後的山壁上滑下一個黑衣蒙面人來,他的雙腳一旦著地,隨即又向上彈起兩丈多高,從慧真和葉綠華的頭頂上衝過去。
葉綠華轉身看著那人輕飄飄地落地前邊,呆了一呆,猛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惡賊,還我的兒子!”發瘋似的衝上前。慧真也呼地一記大力金剛掌劈過去。黑衣人卻並不想跟他們過多糾纏,身形一晃,便竄了出去,在空中雙腳來回挪移,轉眼間便衝出了谷外,慧真和葉綠華隨後緊緊追趕。
喬鋒這時再也忍耐不住,媽呀叫了一聲,從雪堆裡鑽出來,哆嗦著一溜煙地跑進亭子裡,手忙腳亂地把衣衫穿好,凍得上下兩排牙齒捉對兒打架。此時,天色已經黑得沉實了,他一路小跑地往家趕,跑了這一道兒,身上才暖和了些。
回到山坳時,喬山槐和喬妻早在山口等得焦急萬分,見他回來才鬆了口氣,喬山槐道:“鋒兒,趕明兒我到寺裡找慧元師父替你說說去,練功也不能這麼玩命,起早貪黑地哪能熬得住?”喬妻也道:“可不是,畢竟還只是個孩子,那抗得了這麼折騰?”喬鋒忙道:“爹,娘,你們可錯怪了慧元師父,是鋒兒自己在谷裡耽擱久了。”喬妻心疼地把喬鋒攬在懷裡,道:“看看,你凍成什麼樣子了。”
喬鋒眼珠兒轉了轉,道:“爹,娘,你猜我今天碰到誰了?葉綠華葉姑姑!”喬妻哦了聲,“是嗎,娘也有半年多沒看到她了。”喬鋒道:“她跟慧真師父在一起,說他們的孩兒被人搶走了”喬妻聽到這兒,忙打斷他的話頭,“鋒兒,你聽孃的話,在外人面前千萬別說起慧真和葉姑姑的事兒,知道嗎?”喬山槐道:“是啊,慧真師父可對俺們有恩情,咱可不能害了人家。”喬鋒點點頭:“鋒兒知道了,再說,他們也沒有瞧見我。”
三人說著,便走去茅屋,喬鋒看到花臉守在籬笆門前,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叫道:“哎呀,倒是忘了給它打點肉食回來。”喬山槐便道:“那你這幾天可要管緊它些,我看它老圍著羊轉悠,準是又想打它的主意。”喬鋒道:“不會的爹,花臉雖說饞了些,當初不是還靠吃羊的奶才活下來的?再餓也不會吃羊的。”喬山槐哼了聲,道:“我看不一定,這狼終歸是畜生,沒半點人性的。”
第17回 追魂怪傑 丐幫中人
第四天,第五天,喬鋒每天都早早地去那個亭子裡守候,以便先到一步向蟲二先生請安,但蟲二和狄青總是要早他一步到,這讓喬鋒覺得很沒面子,蟲二儘管嘴上不說什麼,但那神態分明也有怪他失禮的意思。所以第五天晚上回到家後,喬鋒便發起狠來,先準備好乾糧,又在身上多加了點衣服,半夜就從家裡出發,趕去跟蟲二會面的地方。喬妻和喬山槐見他的行止越來越怪異,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