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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老人家說起過,這李魚流極少涉足中原,這次來不知道所為何事?”蟲二聽了這話,起先並不回答,在喝過一盞上好的“碧螺春”之後,才道:“原先只以為李魚流少時遭難,心性便不免偏激狹隘,卻沒想到還這麼熱中於功名利祿!”

狄青聽了這話也很意外,心道像他那樣的一個殘廢,還能有心思去巴結這些虛名?又聽蟲二道:“西夏一品堂的堂主,唉,李魚流處在這個位子上,你想他要見為師會有好事麼?”說到這裡,搖頭嘆息。這話題便就此擱下了。

只是蟲二萬萬沒想到,李中郎為了請他去赴李魚流的約,竟會不擇手段。當第二天一大早,他和狄青又趕去少室山的那個山谷時,見喬鋒並沒先一步來到,都覺得有些意外,兩人雖說跟這孩子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瞭解他的脾性,說要早到的話,便不會再遲來。所以,直到在亭子裡看到那張請柬,蟲二才意識到喬鋒已經被李中郎擄走了。

蟲二見狀怒極反笑,道:“這個追魂手李中郎,當年憑藉十八式焚骨掌也曾獨步江湖,沒想到居然也甘心尾隨李魚流左右,做個跑腿送信的,看來,我還真的小看他這個西夏一品堂的主子了!”於是,師徒二人隨即下山,帶著四名家將一路尋訪而去。

他們當天夜裡便趕到東京城,沿著汴河打聽“搏浪”號的蹤跡,知道它正沿河朝江淮方向駛去,當下也僱了快船一路追趕。倒也沒怎麼費氣力,在第二天的上午果然便看到它泊在毫洲的碼頭,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艘大船,載重五千多石,能乘數百人,蟲二眼見李魚流此次來中原,竟搞得聲勢如此浩大,心下不免暗自吃驚。

他們的快船一旦駛近搏浪號,便聽到一陣鼓樂之聲,還夾雜著幾隻大海螺的嗚嗚聲,甲板上呼啦一下湧出百來十號人,分成兩隊相迎,裡面還有十幾個漢人武士打扮的,朝著蟲二拱手施禮,李中郎赫然也在其中。

蟲二見對方勢眾,知道今天若不露兩手鎮他們一下,先聲奪人,待會兒鬧將起來,只怕局面便不好收拾。待見大船上放下橋板來,便吩咐四大家將說:“你們暫且便在這快船上候著。”四人齊聲說是。

蟲二又衝著狄青一點頭,“咱們上去吧!”臉上忽地閃過一層紫氣,接著,他和狄青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像波濤一般由上到下簌簌抖落起來。然後,兩人的身子便徐徐升起,好像腳下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託扶著他們,向上攀升四丈多高,又微風擺柳般飄向了甲板,恰如仙家的煙霞飛舉,全無丁點兒霸氣,船上的人幾曾見識過這等神奇的輕功,果真被震懾住。須知道,輕功練到一定火候,飛簷走壁並不是什麼希奇事兒,但必須快如疾電方能身輕如燕,像蟲二師徒這般舒緩閒適,宛如月下庭中漫步,卻是前所未聞。

兩人一落到甲板上,蟲二才鬆開了狄青的手,見船上站著的那十幾個中原武士打扮的人,有老有少,形象各異,他平常極少在江湖上走動,是以也不曉得他們的來頭。便見李中郎搶上來幾步,畢恭畢敬地道:“柴先生,我家主子正在廳內相候,您這邊請。”

蟲二惱他使出這般卑鄙手段逼迫自己前來,心下不喜,鼻子裡哼了一聲,並不答話,甩袖朝中艙而去,眾人趕忙給他和狄青閃開一條道來。離著廳門還遠,就聽到一個虛飄無力的聲音傳了出來,便像一個病若遊絲的人嘴裡發出的:“明皇兄,十年前自芒碭山一別,當真是令人想念得緊。”

蟲二道:“所以李兄便迢迢千里從塞北趕來相會?這番故人之情好生叫蟲二感動!”那人嘆道:“魚流每日裡常擔心有命睡覺,無命起床,這年紀一大,便愈發地懷舊,故人嘛,倒是多見一個是一個了。”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十年不見,柴兄又收徒弟了?他的根基委實打得不錯。”蟲二笑道:“難得你北棺誇讚人,我這小徒能當得你這句話的評點,也算是他的造化。”

那狄青早就對李魚流這個異人懷有好奇之心,現在見他聽著腳步聲便能聽出自己的師門以及功底來,心下不由得駭然。這麼想著,便到了中艙的廳門前,見廳堂上左右擺開兩溜兒椅子,主位上赫然停放著一具黑乎乎的棺材。

李中郎伸手朝裡邊一讓,道:“請!”蟲二也不謙讓,走到右邊的第一把椅子上坐了,狄青卻站在他的身後侍奉。

其餘的人也紛紛就坐。只聽那個聲音又從棺材裡傳出來:“柴兄遠到,我未曾遠迎,當真是失禮。”話音才落,那具棺材的一端便徐徐地抬起來。

狄青見狀,便知道是李魚流暗暗發功所致,那棺材的一端呈45度角抬起來後,厚蓋嘩地向下拉開半尺,露出一個頭顱來。那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