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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一品堂的人被兩人掌力所激起的氣流逼得一時間睜不開眼,耳聽得蟲二哈哈笑道:“李魚流,咱們到艙外去看看孩兒們操練吧!”轟地一下,喬屋上的竹棚塌了下來,眾人發聲喊,一起朝廳堂外跑去。

只見那搏浪號的兩道帆已經扯了起來,吃北風吹得鼓漲著,纜繩也拉得緊繃繃地,船頭激起白燦燦的水花,正朝著對南方向駛下去,兩岸上已經看不到城鎮,只見樹木枯黃、蘆花飛揚,一派蕭瑟的跡象。

此時雖值正午時分,卻看不到陽光,天色陰晦,漫布著層層烏雲,寒風颳著雪末子濺到人臉上,刀割似的賊疼。

蟲二抱著喬鋒,和狄青一跳出喬屋,李魚流的棺材也便穩穩地落到了甲板上,李中郎和七姑娘等人也隨後搶了出來。

只聽得甲板上的船伕們齊聲驚叫起來,卻是蕭燕山和謝天狼已經踩著桅杆攀到了船帆上,上面的風勢大得出奇,兩人後背貼在帆布上,看上去顫巍巍的,像是隨時都會跌落下來。喬鋒在下邊仰著頭,見兩個人竟然選在這麼險高的地方較量,驚得張大了嘴巴。

謝天狼知道今天碰到了勁敵,站在船帆的一根橫木上,望著另一端的蕭燕山,默默地調息,適才兩人拼了一個回合,勢均力敵,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寒風在耳邊吼叫著,蕭燕山眼不眨地盯著謝天狼,準備用蟲二傳他的“硃砂掌刀”迎敵,他以前雖沒見過北棺李魚流,但也多次聽蟲二提起過這個名字,知道他的武功詭異,深不可測,現在跟他的大弟子較量當然不敢掉以輕心。

大船順風急駛,渾黃的江水浩浩蕩蕩,像條巨龍蜿蜒地向南游去。雪卻在這時下得大了,最初還是颳著雪末子,隨後便是雪粒兒四下揚灑,一會兒又似白蝶飄飛,遮迷了人眼,甲板上很快就落上薄薄的一層。

也就在這時,謝天狼衝著蕭燕山發起了攻擊,他先是從橫木上跳起來,貼在了帆布上面,手腳並用,飛快地爬到了蕭燕山的頭頂處,探手朝他的頂門抓去。蕭燕山乍一見到謝天狼赤裸著一對腳板時,就懷疑他的輕功會有獨到之處,現在看來果然像猴子般輕捷,更適於在這高空物體上竄上跳下,他自詡輕功了得,卻也不懼,腳尖一點,斜縱了出去,伸手抓住了一根纜繩,身子在半空打了個旋兒,又蕩了回來,抬腳便朝謝天狼的胸膛踹去。

謝天狼雙腳勾住帆布,呼地把身子向後仰去,躲過蕭燕山的這一腿,順手拉住一根纜繩,借力一蕩,兩腳踢向蕭燕山。只聽得哧的一聲響,纜繩從中斷成了兩截兒,他登時一個倒栽蔥墜了下去,甲板上有人驚叫起來,謝天狼總算是臨變不亂,及時抓住了另一根繩子。不料,還沒來不及再動,哧的一下,繩子又吃蕭燕山的掌刀削斷。

謝天狼的身子唰地向下滑落兩丈,猛聽到下面有個孩子叫了聲好,卻是喬鋒看到蕭燕山將謝天狼逼得手忙腳亂時,喝起彩來。眼看著那謝天狼就要墜落到甲板上,卻見他的身子猛地朝上一挺,雙手及時抱住了桅杆,跟著手腳並用,又踩著桅杆一溜煙兒地爬上去,他兩次被蕭燕山逼落,惱羞成怒,朝著蕭燕山接連劈過去三掌。

謝天狼施展的這門掌法喚作大祭酒掌,一掌拍出去後便會幻化出五道掌影,能同時發出五道不同的勁道,極難抵擋,蕭燕山一口氣接了他三下,只覺得陰寒無比,也被震得氣血上湧。謝天狼兩隻腳夾住桅杆,雙掌霍霍又劈出兩下,蕭燕山大喝一聲,奮起神威,將整個船帆呼地拔轉了方向,一品堂的人見他如此神勇,都看得呆了。只聽咔嚓一聲,帆布上的橫木被謝天狼劈成兩段兒,蟲二在下邊瞧了,心下甚喜,知道蕭燕山此舉便是想借打鬥之際,將船帆破壞掉,使這搏浪號不能再向前行駛。

果然,兩人各懸在船帆的一面時,蕭燕山的掌刀便連連插破帆布,朝貼在另一面的謝天狼戳去,那些破口處被勁風一鼓,發出嗤嗤啦啦的撕裂聲,口子越扯越大,竟是已經兜不住風了,船速也慢慢減了下來。

謝天狼此時也看出了蕭燕山的心思,怪叫一聲,在帆布上翻了一個筋斗,順手解下一條黑乎乎的緞帶來,迎風一抖,筆直地刺過去。蕭燕山腳尖連環踢去,想將它踢開,但那緞帶刺到跟前時,卻猛地轉了個彎兒,反朝蕭燕山的手腕纏去。

蕭燕山見了暗暗吃驚,心說這是什麼武器,忽軟忽硬的?好像並不是全靠內力便能控制的。這麼想著,就探出左手將那條黑色的緞帶叼在了手中,入手的感覺竟是異常得滑溜,便好像是抓著一條活物一般。正自罕疑間,那緞帶的裂口處,驀然鑽出個有五彩花紋的蛇頭來,閃電般地咬了他一口。

蕭燕山突遭暗算,疼得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