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迅速穿戴完畢,看了看已經進入小屋中的綠竹青絲和小白貓,方才舒了一口氣,面色一寒,揚聲說道:
“既然是特使大人,本事那麼大,小小陣勢,豈能入得尊使法眼?自己進來不就得了,何須通報這麼麻煩?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血海莊養的狗而已,安能當得如此待遇?”
一道紅影閃過,小屋前面瞬間多了一頭滿身紅毛的三眼狽,兩隻半殘疾的前肢低靠胸前,尖嘴猴腮,怎麼看怎麼猥瑣。然而,此君卻是馬不知臉長,將一張臭臉昂得沖天高,似乎對於所謂特使的身份無比自豪。
“哼哼,難道血海莊的玄級高手都死光了?怎麼就偏偏派了你這隻蠢物前來,你們的血揚大少爺竟然寥落至此,連臉面都顧不上了?”
不等三眼狽開口,伶牙俐齒的崔茵在一番加槍帶棒的問候之後,又是一通赤裸裸地諷刺和侮辱,絲毫沒有把眼前的三眼狽。
“崔茵賤婢,你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你以前只不過是大少爺身邊暖床的婢女而已,現在被少奶奶向喪家之犬一般地趕到了黑石山這窮鄉僻壤,難道還妄想著什麼身份名位嗎?實話告訴你,只要少奶奶在血海莊一日,你就別做清秋大夢了。”
三眼狽站定身形,不屑地瞟了瞟騷女人,毫不示弱地冷語還擊道。
“有事說事,沒事走人!老孃沒工夫跟你打嘴仗,更不歡迎披著獸皮的低等動物前來忘情崖聒噪,弄得一身騷臭味,還要特地清理一遍,煩都煩死了!”
騷女人面帶鄙夷地看了三眼狽一眼,伸出玉手在鼻端微微晃動,似乎要驅散不受歡迎的味道,皺著眉頭說道。
“你——,好,你得意好了!一個人在這窮山惡水得意一輩子吧!呸,爛貨,還以為自己是誰呢?”三眼狽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奉大少爺鈞旨,命令崔茵時刻關注落月洞洞主選舉情況的一切訊息,必要的時候可以親自出手,務必幫助落月洞三當家雙頭獵豹奪取洞主之位!明白了嗎?倘若無法成功,就自行了斷,省得大少爺麻煩!”
“不明白,血揚的命令真的是發給我的嗎?他是你這蠢物的大少爺,又不是我的大少爺!當年被趕出血海莊之際,我崔茵就永遠不再是血海莊的一份子了,與你的大少爺毫無關係。他憑什麼命令我呢?我又憑什麼要聽他的命令呢?再說了,這落月洞明明在飛雲莊的地面,血海莊何時有權力插手飛雲莊的家事了?”
騷女人一臉三句反問,針針見血,像是在責問三眼狽,又像是在將胸中的怒氣藉著特殊的語法方式發洩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眼狽聽了騷女人如此大逆不道,幾乎等同於背叛血海莊、背叛他主子的言論,不僅沒有厲聲駁斥、百般威脅,而且出乎意料地縱聲大笑,似乎非常得意。
“王八蛋,老孃這忘情崖也是你這蠢物放肆的地方嗎?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姑奶奶心狠手辣,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看著三眼狽如此囂張的神態,騷女人心中厭惡至極,一點情面不留地下了強硬的逐客令。
“崔茵呀崔茵,本特使大人要的就是你那一番話,本特使大人要的就是你這份骨氣,本特使大人要的就是不答應。如此一來,殺了你這個從來不把老子放在眼裡的賤婢,大少爺根本找不到責怪我的藉口,而我還可以從少奶奶那裡得到一份額外的賞賜!你說,這樣的好事如何能讓我不高興,如何能讓我不發笑?”
三眼狽腦袋上的紅毛倒豎,面目猙獰地說道。
“三眼蠢物,老孃看你想賞賜想瘋了,風大不怕閃了舌頭,一隻尚未化形的黃級禽獸,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你是給野豬油蒙了心了吧!既然你要找死,老孃就成全你,你也別回血海莊找你那少奶奶要賞賜,直接去找閻羅王要吧!”
說話之間,只見騷女人雙手一伸,兩隻非絲非棉的柔軟衣袖,突然像變戲法一般直直地立了起來,彷彿內部有架子撐著,同時袖管飛速伸長,向著三眼狽當胸襲去,衣袖帶起的烈風,頓時將四周的植被壓得東倒西歪,直不起腰來。
“崔茵呀崔茵,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當年是如此,所以你被趕出了血海莊,狼狽不堪地窩在了這黑石山。今天你依然如此,不過,今天你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有時候自以為是需要以神形俱滅為代價的!”
三眼狽騰身躍起,看看躲過了流雲飛袖的襲擊,一個扭身落在了小屋前面十五丈左右的地方。背對著小屋,爪子一攤,一個小小的紫色鈴鐺自爪心悠然飄起,每高一尺,鈴鐺變大一分,直到離地面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