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女子,這一刻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彷彿沒有了一切保護的小孩子一般,趴在張麒天的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
張麒天愣愣的站著,低著頭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黑色髮絲,柔柔的在風中擺動。
紫煙的身子,在張麒天懷中逐漸的冷靜了下來,卻似乎耗費了極大的心神,停止了哭泣聲,又趴了一會兒,才直起身來,擦擦眼角殘留的淚水,低聲說:“對不起”,她的眼光,卻是看向了張麒天胸口處被她淚水打溼的地方,雖然夜色濃重,但憑著兩人的視力,都能將一切看清楚。
張麒天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片刻後,才結結巴巴的開口道:“你沒事了吧。”
紫煙點點頭,臉上泛起一絲微紅,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張麒天,雖然五年前在那漆黑的地下,她也曾抱過張麒天,但那時他二人其中卻是有著一個神智不清,和此時無法相提並論。
看著紫煙梨花帶雨的臉龐,張麒天心中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低聲說道:“外面冷,我們還是回樓上去吧。”
紫煙點點頭,正準備邁步向著店內走,卻是心中一動,抬頭望去,只見半空中,兩道流光從遠處而來,在這城內,肆無忌憚的飛行著。
皺皺眉,張麒天神色轉冷,低沉的說道:“還真是不死心啊,為了不多惹事端,我放了那小子一馬,沒想到,居然還敢過來。”
半空中飛行的,正是那王遠飛和藍清二人,二人商量好了,沒有絲毫耽擱的便飛了過來,這亂元城本就是他亂元宗的地方,想知道兩個外來的人住在哪裡,輕易至極。
而看到這些,張麒天本想回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紫煙拉了他一把,兩人重新回到了大樹下面。
透過樹枝的縫隙,兩人可以看到,那兩道流光,沒有絲毫遲疑的便飛到了這客棧上方,然後停了下來,在半空露出了身形。
王遠飛轉過頭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身子降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而那藍清,卻是身子一動,直接閃進了客棧之中,片刻後,就見這藍清穿過了小道,走進了花園內。
張麒天知道躲不過對方,拉著紫煙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藍清見兩人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張麒天一番,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嘴角淺淺的笑笑,然後便向著張麒天走來。
眉頭深深的皺著,張麒天在對方走進自己三尺範圍內時,腳下一動,平平的向後滑去,如履薄冰,而藍清的身影,則是如影隨形,在張麒天剛動時,他便也加快了速度。
紫煙緊隨張麒天身旁,不開口說話。
“這位小兄弟,你且留步,我們來說個事”藍清身形前傾,傾斜著一路滑來,很快三人便接近了花園的牆壁。
“看來我沒殺那小子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啊”張麒天冷聲開口,同時拉著紫煙向上一躍,已經身在半空,四顧掃了一眼,開口道:“你也出來吧,不必藏著躲著了。”
王遠飛聽到這話,冷哼一聲,一躍而起,上了半空,看著張麒天,開口道:“老夫還不必躲著藏著,想必你也知道我此來的目的何在,要想活命,你留下這姑娘,自己去吧。”
張麒天一皺眉,神色間更是冷漠無比,一絲絲殺氣從體內散出,街上的人四散奔逃出去,生怕受到牽連,“動手吧,活了那麼大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嗎?”張麒天一字一句的說著,清晰無比,同時將黑木拿到了手裡,紫煙手中一晃,也是樹枝在手。
張麒天的語氣,淡漠無比,但就是這種淡漠,卻說出了讓王遠飛暴跳如雷的話,這一句“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正是觸到了他的痛處。
“小畜生,納命來!”王遠飛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亥下的鬍鬚也顫抖不已,但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一拳向著張麒天打來。
這還是張麒天兩人第一次同時面對兩個翻海境界的強者,即便是以前,也不過是他二人中單獨一人和六尾狐打鬥,但一對一,明顯和二對二是不同的,兩個翻海境界的強者,所能發揮的實力,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眼前拳頭迅速放大,但張麒天卻並未看到另一人有什麼動作,料想只是來幫著這老者助陣。
張麒天腳下一動,身形瞬間從腰部對摺,拳頭從身上打過,帶起一陣勁風,但就在這片刻,啪的一聲脆響,紫煙的樹枝,彷彿從虛空之中閃現一般,直直的打在了王遠飛的手上。
王遠飛手一縮,只覺手上的筋骨,被這一打之下,簡直是痛進了骨髓裡去,出拳的右手,已經像是要裂開一般。
紫煙樹枝不停,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