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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不敢再看,在這炎熱盛夏天,只覺刺骨的寒冷。

然而這冷又消失了,背心忽覺滾燙,似有一把火,從背後直燒過來,衝進肺腑,衝向四肢,整個人像是被泡在沸水裡蒸煮。他急惶惶地看,怎地自己和小狗兒一起在滾水中煮著,鍋裡還有哥哥。水越來越熱,忽然變成了火,他在火裡炙燒,灼熱刺痛難熬,終忍不住輕輕呻吟出聲。

忽地耳邊有人喜急而泣:“龍峻!你醒醒!”

他迷迷糊糊地想,龍峻是誰?聽這聲音,似乎是李玉,可李玉又是誰?

呯的一掌,重重拍在背心,又緊接著三掌拍下,那股灼熱頓時退去,龍峻神智一清,只覺臂上背後火辣辣地痛,自己似乎是被人抱著,背心向外盤腿而坐,鼻端有幽幽淡香飄來,抱著他的是李玉。憑藉寬和醇厚的掌勢內力可推斷,背後的人,正是於錚。身周有些搖晃,應該是在車內,不知何人在趕車,跑得極其平穩。

慢慢睜開眼,龍峻想直起身,卻只覺手腳如針扎,眼前一陣眩暈,胸口疼痛,想是觸到了斷裂的肋骨。李玉查覺出他醒了,忙哽咽道:“你先別忙,再等一等。”

龍峻這才發現,他刺入幾處大穴用來封住內息的金針俱已被拔出,背後有幾縷真氣凝聚成針正一一刺入。等背上的穴道封好,李玉慢慢扶他小心在車內躺平,胸前的幾處穴道也用同樣方法封上。原來於錚擔心他再拔金針,便強用真氣代替封住他內息,龍峻雖皺眉不樂意,現下卻也奈何不得。看於錚頭上白氣蒸騰,神情疲憊,想是為救他消耗了不少內力,龍峻一時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他甦醒,李玉反倒不知如何面對,墊高了軟枕讓龍峻半臥著,整理下面鋪著的裘皮軟墊讓他躺得舒服些,輕輕給他蓋上貂裘。眼睛始終不看龍峻,也不說話,做好之後就低頭鑽到車外,在車把式位子上和趕車人一起坐著去了。

龍峻微動了動手,輕輕皺眉,額頭有冷汗滴落,於錚見狀忙道:“你在雪地裡躺久了,有些凍傷在所難免,我剛用內力替你疏透過血脈,歇上幾天,便能、便能好了。”說到後來,有些結巴黯然,像是一時不知如何措辭。

“葉先生呢?”龍峻張了幾次口,才有力氣提起嗓子說話,聲音低沉暗啞。

“他很好,只是受了些風寒,有點發燒,腳被雪水浸過,凍傷不少,具體怎樣,我還來不及看。”

看龍峻稍微安心的神情,於錚心裡倒是一陣後怕,想到了午間李玉帶著他發瘋似的在雪地裡翻找,總算將龍峻從積雪裡挖出來的情形。看他臉色發青,四肢冰冷,差點以為他死了。幸好趕到還算及時,龍峻胸口還有熱氣,心臟仍在跳動,拼力施救了一個下午,終於能讓他暫時平安,可是,再過幾天之後呢?又能怎樣?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於錚回過神來,撓頭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也失蹤了,回去不見先生,馬上四處尋找。我做過好多年的捕快,追蹤術也算有些成就,一路找過來,剛巧遇到李門主和先生。先生說遭賊人擄掠,幸好你和李門主救了他,又說你執意斷後危在旦夕。等李門主匆匆把先生安頓好,就拉著她一起找來了。”

他仍覺擔心,又替龍峻號脈,絮絮道:“先生說你又拔那金針,可嚇壞我了,我真是怕趕不及救你。你這人怎地不聽勸,身體已經這樣,還要胡亂吃藥,這般拼命,現下經脈大受損傷,萬一、萬一”他萬一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龍峻閉眼聽他囉囉嗦嗦,絮絮叨叨,居然也不打斷,等他念完,沉默了一陣,開口輕聲轉移話題:“小於,你怎麼又讓特勒驃拉車?小心它生氣了踢你。”

於錚揉了揉屁股,一臉鬱悶:“晚了,已經踢過了。”

龍峻睜眼看他,忽然有些想笑,卻牽動了肋骨傷處,忍不住皺眉,頓了頓,低聲問:“趕車的是誰?怎地你那匹馬,這麼聽他的話?”

“是李門主的手下,叫啞叔。”於錚一臉的佩服,“他是個啞巴,武功雖然差,趕車御馬可真有一手。”

枕墊裘皮雖然柔軟,背上傷口仍是壓得有些痛,可肋骨斷裂又只能仰天半躺著,龍峻輕咳了咳,皺著眉頭問:“誰幫我包紮的?”

“我和那個趕車的啞叔,天冷倒是有個好處,血液凝結得快,失血也不算太多。”於錚偷偷看了一眼車外,悄悄問龍峻,“李門主是不是和你鬧彆扭了?怎地給你包紮傷口的時候,她都不肯進來看?”

“為什麼她要進來看?”

於錚一臉奇怪看著龍峻,欲言又止,龍峻便覺得於錚臉上寫滿了“她是你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