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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十二元辰走得更慢,彼此之間的殺氣竟然能夠互補,像鑄造無形鐵桶一般,慢慢圍將上來。今次對戰,雙方都是刺殺截擊的老手,都在等待最合適的時機,只看誰的耐性夠好,眼光夠準,動作夠快。

合圍將成未成之時,龍峻忽然動了。

他止住呼吸,極快拔出金針,連同指間扣著的那把,甩手射向右側的辰龍,同時腳急蹬地飛身疾馳,將內力催到極致,揮手出擊。巳蛇首當其衝,長劍剛提到一半,已被龍峻一記大開碑手砸在前胸,慘呼聲都未發出,整個胸膛凹陷下去,立時氣絕倒地。辰龍眼見金針射來,疑心有毒,忙抽身倒掠,果然依計被逼退。

刀匣不在身邊,龍峻暫只能徒手斃敵,他時間不夠,只在那一口氣之間,雖靠藥物提升不少潛能,但體力終究有限,必須靠重手法貼身肉搏,速戰速決。因此所用的,俱是剛猛陰毒一路的“開碑手”和“折枝手”。遇見空門,揮手便砸,抓到手足,反向就拗,招式所經之處,筋裂骨碎,手摺腳斷。

慘嚎聲中,離巳蛇最近的申猴、戊犬和酉雞,驚駭見自己的手或腳,以極詭異的角度和方向扭折彎曲。稍一愣神,申猴便被龍峻一掌拍在腦門,頓時腦漿迸裂;而戊犬卻是臉上捱了一記重拳,整張面孔塌進頭顱;兩人俱都去了森羅鬼殿。酉雞胸口中了一記穿心腳,只來得及用鐵爪在龍峻腿上留下幾道血口,便已鮮血狂噴倒地,眼見是不活了。頃刻間,場中骨骼斷裂之聲頻起,直聽得人心顫膽寒,堪堪只一眨眼功夫,十二元辰便少了四個。

但龍峻明白不能一直這麼打下去。

教技擊的老師說過:“至強至剛,必不能久。”剛猛一路的技擊搏殺,只適合人少時快攻,或是震懾敵手所用,時間一長,氣力便難以為繼。

而這次來的人,太多了。

所幸,他仍有準備。

昨日去鎮江衛所之前,他收了一瓶嶺南溫家的“杏花雨”放在革囊裡以備不時之需,李玉雖將他用藥制住,卻因深知他不會將重要物事隨意收放,倒是未把那瓶子繳去,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龍峻力斃戊犬酉雞之時,亥豬已瞬間奔到身側,一拳當頭打來,瞧不出這人體型肥胖,身子狼犺,動作倒是飛快,龍峻避之不及,迅速運氣於左臂,硬接他一拳。借力飛身斜刺裡竄出,避開第二招重拳和背後寅虎的虎爪,閃躲間拿出瓷瓶握在左手中,輕使力將瓶子捏碎,裡面有三顆用蠟密封的白丸。

左手將碎瓷片連同蠟丸虛握掌心,龍峻急伸右手抄起巳蛇掉落地上的長劍,擋開午馬劈下的斬馬刀,反手一劍,削在身後丑牛的肚腹之間,丑牛卻不理那劍,揮拳擊在龍峻右肩頭。聽得一聲悶響和一記破帛聲,龍峻皺了皺眉,幾乎握不住劍柄,忙把劍橫在嘴前用牙咬住,和衝上前來的寅虎對了一掌,右臂卻被卯兔的短劍剌了一道。丑牛的衣裳前襟被劃破,肚皮上卻只有一道白痕,這丑牛修習的,竟是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

龍峻一擊無功,即刻轉身退到殺陣空檔處,交了兩顆白蠟丸到右手,左手連蠟丸帶碎瓷片甩手向丑牛打去。然後左手持劍,右手向亥豬上方彈出兩粒蠟丸,幾個動作做得極快,持劍、換手、拋丸一氣呵成,像是平時早已練熟了一般。而丑牛擊在他肩頭的那招重拳和臂上滲血的劍創,對他似乎沒多大影響。

丑牛仗著自己刀槍不入,渾然不懼那些碎瓷片,擋也不擋,只管向龍峻撲去。而亥豬體形又胖又大,滿身肥肉也不俱拳腳,提著巨大的拳頭趕將上來。混雜在碎瓷片中的白丸砸在丑牛胸前即刻爆開,向上飛射的兩顆蠟丸,也同時在空中相碰碎裂,牛毛細雨一般的無色毒液,伴著雪花向亥豬灑落下來。

沾衣欲溼杏花雨,極美妙的詩句,如今卻成了催命之符,風雪裹細雨所到之處,中者立斃,丑牛亥豬瞬間倒地。亥豬身後的寅虎辰龍子鼠卯兔等人驚呼嚎叫,四散逃離,惟恐被杏花雨沾到。龍峻早已藉機避出圍外,尋空隙殺敵。

寅虎向後急退,一時只顧不要淋到毒雨,飛掠中忽覺背心一涼,低頭見胸口冒出一截劍尖,不可置信地狂吼一聲,反手極快一掌“虎尾鞭”向後揮去。龍峻一劍刺中撒手立撤,背後卻響起兩道銳器破風之聲,知是有人來攻,這一下腹背受敵,極難躲避。電光火時間,龍峻疾抬手接了寅虎一掌,借力向旁邊飛掠,但仍避之不及,背後被割開兩道深口,鮮血瞬間溼了衣服,點點滴落下來。

得手的午馬和未羊心頭狂喜,忙乘勝追擊,卻發現龍峻極快回身轉折,竟向他們飛撲過來,背上的傷口居然絲毫沒有減慢他的速度,彷彿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