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能從中看出許多線索端倪來。
葉信仍不放心,幾日前龍峻危殆的情形在腦中一直揮之不去,讓他想起來就覺心驚膽戰。只是不在其位,實不知如何幫他,沉默良久,俯身看著龍峻的眼,肅容低聲叮嚀:“你以後萬事小心,別再置自己於險地!”
龍峻微微一笑,眼中光芒閃動:“放心,這種機會,不會再有了。”
三人又寒暄了一陣,劉玄和吳戈在外面等得心焦,跑了過來在門口探頭張望,龍峻好笑地瞥他們一眼,揮手示意於錚快走。因為葉信人緣好,一個書生居然也能和這幫軍役混得極熟,給於錚踐行,劉玄非要把他一同拉去。葉信沒奈何對著龍峻笑笑,起身走出房門,忽聽龍峻叫住他。
龍峻看著葉信,慢慢說道:“葉先生,你好生記著,離京之後,你從未到過鎮江,從沒有見過龍峻,也從來不曾認識龍七。”
葉信不明所以地茫然答應,走了幾步站住,緩緩回頭細望,只覺房中獨坐的龍峻,看起來說不出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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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歌 第二十四章 豪賭(上)
一幫人吵吵嚷嚷地鬧完,時辰已近中午,葉信原本想去游龍幫辭行,可時間緊迫,只好拜託李玉差遣門人前往代為致謝。劉玄和吳戈知道於錚還要趕路,倒是沒有把他灌醉,但到底喝得不痛快,便私下裡約好,等有空再聚,必要在酒桌上分個勝負。
臨走之前,於錚再三告誡龍峻好生休養,切記一個月內不可動用真氣,瞧他板著張臉囉囉嗦嗦絮絮叨叨,龍峻實在很想把這小子一腳踹出門去。
到了下午,李玉也依言告辭,她沒有明說要往何方,龍峻也不好多問。兩人是多年的對手,對彼此的能力手段都十分了解,雖然現在尚未風平浪靜,但她即已生去意,必是對前路有了十分的把握。臨走之時也沒多話,只是拜託龍峻,多為照顧尚在鎮江衛所裡避禍的門人。
龍峻其時已能起身站立,還可扶著人慢慢走上幾步,只是無法持久,心知此次幾可算作死而復生,對自身恢復的速度倒是並不焦急。然而整日無所事事實在無聊得緊,劉玄瞧自家大人心煩,便央求朱炔行個方便,拿了幾份邸報來給他解悶。
從前幾期京師出的京報上看,盧潤的手腳果然很快,龍峻這邊的緹騎剛到鎮江衛所,他便尋了個不是,將曹侍郎革職查辦,遠遠發了出去。看那罪名不算太重,發配地點並不艱苦,過個三年五載,尋機立個大功,再加上朝中有人,回來也不甚難。各部人事升遷雖不明顯,但有許多可疑之處,盧潤竟是把以前和樊將軍及其胞弟有所交往,這半年裡曾經外出的各路官員,都暗中查探調動了一遍,也不知他是否確切判斷出那東西是被自己拿了。
而自己手中掌握的證據,雖足以定曹侍郎死罪,也可憑此再順藤摸瓜,但瞧盧潤和吏部刑部的關係,他們要隨便拉一個替罪羊出來,恐怕不是什麼難事。最主要的,便是錦衣衛自身也有問題,若要細細追查,只怕小么兒還有其他衛所的一干兄弟亦不能保全,盧潤也正是算準了這點,知道自己會投鼠忌器。思忖良久,頭有些隱隱作痛,龍峻抬手揉著前額,一時竟想不到該如何對應。
正皺眉看著邸報冥思對策,朱炔板了張臉走上來,劈手將那幾張紙奪去放到一邊,一把攙起龍峻:“時辰到,大人該歇息了!”
龍峻抬手一掌拍在朱炔後腦:“臭小子!這是要造反嗎?!”
他劇毒剛解不久,身體虛弱尚未復原,這一記更是軟綿綿地沒有力道,朱炔坦然受之,混不當回事。
管自半扶半抱架著龍峻往裡屋走,朱炔嘴裡埋怨:“給您看邸報,我已是冒了天大的風險,您再不按時休息,虎哥非拿拳頭招呼我不可。”
龍峻掙了幾次脫不開手,反覺頭暈,不禁又氣又笑罵道:“你倒是怕阿虎的拳頭,不怕我的板子?!”
“大人的板子只傷皮肉,最多幾天坐不了凳子,虎哥的拳頭可是傷筋動骨,沒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進了裡屋,扶著龍峻在軟榻坐好,朱炔屈膝蹲下正要替他脫靴,龍峻忙伸手攔住:“東明,過了這麼些時日,你和阿虎兩個都沒告訴我,事情到底處理得怎樣。”這幾天睡得太多,他只覺腦袋發脹,渾身骨頭都要變軟了。
“大人是指恆社是吧?他們有膽子橫著走,我就叫他們統統橫著出來!”
朱炔說完,抬頭看著龍峻,知道自家大人從沒有這般空閒過,實在是憋悶壞了,可一想那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