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抬起頭來,淚水漣漣,悽豔絕倫,望著急恨天,悽然道:“大哥,這個仇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恨天忙道:“妹子放心,大哥定將他們挫骨揚灰,以慰庭芝在天之靈!”
仇飛鳳嘴角掛著一絲悲涼的笑意,忽地噴出一口鮮血。仇恨天驚道:“妹子,你”伸手一搭脈門,脈息已然停止跳動,原來她在心情激憤之下,自斷經脈而亡。仇恨天望著兩具屍體,欲哭無淚。林文峰上前安慰道:“教主,請保重身體,節哀順便吧!”仇恨天恨恨地盯著沈君梧及他懷中的於素素,雙目赤紅,好半響,才抱起仇飛鳳,無言地走下山去,林文峰也將龍庭芝抱起,緊緊地跟在後面。
這時,於素素也漸漸醒轉,只是全身虛弱無力,下不得地,仰望著沈君梧,問道:“大哥,這半年你去了哪兒?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來,四處找你不著,我和雪姐都好擔心你!”沈君梧見她醒來,已知她沒事,休息十天半月定會好轉,心情也好了很多,笑道:“也沒去哪兒,先幾個月是在酒罈裡度過,後來去了一趟死亡谷!”
“死亡谷?”眾人齊聲驚呼,要知死亡谷與忘憂谷、百花谷同列武林三大禁地,江湖武人無不望而卻步,沈君梧雖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其間卻不知暗藏多少兇險。沈君梧笑著接道:“不錯啊,說來也是因禍得福”
第五十六章 鐵樹開花衝玄關
那日沈君梧在埋葬傅千香後,只覺天地雖大,卻無自己立腳之地,漫無目的地東遊西蕩,順道打探於素素訊息,但打探來打探去,只聽說江湖中有一個女瘋子瘋狂殺人,幾天後便不知所蹤外,再無其他資訊,心中便認定於素素已經力竭而亡,心中更是愁苦,成天泡在酒肆中,借酒澆愁,哪知酒入愁腸愁更愁,愁苦難耐更貪酒!
一日,又喝道爛醉如泥,仍是大杯小杯錢飲猛灌,這時,逍遙客忽地闖了進來,一把將他提起,又重重地丟在地上,冷冷地道:“老夫原以為你是位年輕有為的少年英雄,誰知卻是位只知貪杯的無用懦夫!”
沈君梧眯著雙眼,醉眼朦朧,喃喃地道:“酒酒”逍遙客忽地提起桌上酒罈,朝他頭頂倒下,冷然道:“你想喝是吧?老夫就讓你喝個夠!”淋完後,又將酒罈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飛濺。沈君梧爬在地上,撿起碎片,不停地添著殘存酒漬。逍遙客見他如此,痛心疾首地道:“你如此消沉,是否對得起生死未卜的於姑娘?是否對得起為你捨命的傅姑娘?老夫當真看走眼了!”說完,長袖一揮,頭也未回地離店而去。沈君梧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露出極端痛苦的神色
翌日,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問明方向,走向死亡谷,不日,便來到谷口,只見谷內百草青青,樹木森森,鳥飛人絕,異常寧靜,谷口一處光禿禿的石壁,卻掛著一顆顆骷髏頭,九十九顆,不多不少,九十九顆頭顱,正好拼湊著死亡谷三個大字,只是谷未封口,剛好還差一顆,旁邊還用硃砂寫的一行血紅小字:“死亡谷,留爾頭顱!”
望著那顆顆頭顱,望著那硃紅小字,寒意頓生,心神跳過不停,面對如此陣勢,錯非絕頂高手,誰敢踏進半步?沈君梧此刻非但不是絕頂高手,反而是位功力盡失的江湖廢人,叫他進谷的確不無顧忌,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沈君梧同樣是人,雖說身心受創,同樣不能輕言就死!
矗立谷口,一動不動,彷彿一座雕塑,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還是一動不動,望望寧靜的山谷,誰能與死亡兩字相提並論?望望那九十九顆頭顱,他又怎能不信?
踏入谷內,要麼立馬就死,用自己的頭顱填滿谷字最後一點封口,要麼學得“樹上開花”,恢復功力,成為武林絕頂高手,江湖任縱橫,沈君梧雖不是賭徒,但他此刻也忍不住想去搏一把,為丫頭而賭、為傅千香而賭、為武林同道而賭!
深深在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表情,儘量裝著若無其事,走向谷內,緊張極了,面對生死,只有一種人不會感到緊張,那便是死人,沈君梧是活人,因此感到異常緊張,似乎每踏一步,都踏著自己的神經,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就在這時,一陣森森笑聲忽地充斥山谷,說是笑聲,還不如說是鬼哭狼嗥,只嚇得沈君梧汗毛倒豎,面不改色心甚懼,笑聲未絕,一人陰陰地道:“老夫等第一百人,足足等了二十年,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終於來啦,好,很好!哈哈哈”沈君梧轉著身子想從那笑聲中找到那人身處何方,但轉來轉去,卻發覺笑聲似乎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又似乎是往四面八方而去,根本找不到具體所在,只得朗聲問道:“前輩可是死亡谷主?晚輩沈君梧,斗膽請前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