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沈君梧忙蹲下身去,伸手將那人翻轉過來,卻見那人咽喉處透出一絲血痕,顯是被極細小的暗器射殺。雙目圓睜,瞳孔中還殘留著一絲驚恐,正欲伸手將其合上,忽見他的瞳孔中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回頭喝道:“來者何人?”當他的目光與來人相遇時,便倏地呆住,張著一張大嘴半天都合不攏來!
因為他突然發覺自己吆喝的是一位少女,不但是位少女,而且美麗,幾近完美,渾身上下無一不均勻,無一不勻稱,雪白的肌膚如玉,吹彈欲破,含香凝脂,水靈靈的眸子顧盼神飛,白衣飄飄,清塵脫俗,宛如仙女下凡,想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過如此。正是那日在桃花林中所見之少女。
沈君梧緩緩地站起身來,清清嗓子道:“姑娘何人?為何射殺於他?”白衣少女冷冷地道:“本姑娘何人,你這山野小子還不配問。至於射殺此人,本姑娘想殺就殺,與你何干?”沈君梧道:“如果沈某猜得不錯,姑娘可是殺人滅口?”白衣少女柳眉一豎,冷冷地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沈君梧見此人如此不通情理,劍眉暗皺,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說道:“是的話就乖乖回答問題,不是的話就請回答問題!”白衣少女冷叱道:“找死!”說完,纖手一場,一點寒星激射而至。沈君梧閃電般地伸出食中二指,在距咽喉三寸不到的地方將射來的金針牢牢夾住。
白衣少女一擊不中,暗呼可惡,舉步欲行。沈君梧長劍一擺,攔住去路,冷笑道:“想走嗎?沒那麼容易!”白衣少女也不答話,右手輕輕翻轉,擊向沈君梧右胸。那日在桃花林中,此女竟以桃花作暗器,武功自是不弱,沈君梧原本不敢輕視,此刻見她出掌如此輕柔,戒備之心大減,伸出劍鞘搭在她的手腕處,毫不費力地按了下去。心中暗自奇怪,以金針作暗器,靠的本是手上暗勁,如此這般地纖弱無力,大違常規。詫異間,突見她手腕微動,一柄七寸小劍從袖中滑出,落入掌心。跟著手腕一翻,越過劍鞘,當胸劃過。沈君梧未料中途生變,急忙含胸收腹,急速後滑,饒是他反應快捷,仍覺胸膛一線冰涼。衣服亦被利刃劃破,一道三寸長的血痕出現在胸膛上,滲出絲絲血珠。回想剛才那驚險一幕,仍禁不住冷汗直流。兩擊未中,白衣少女略感奇怪,未再追擊,轉身便欲退走。沈君梧身形一晃,又攔在她面前。白衣少女眉頭微皺,極其不耐。
沈君梧雖惱此女蠻橫,按自己脾氣真恨不得上前兩大耳括子過去,以解心頭之恨,但自己連日追兇未果,如今白衣少女主動現身,自不想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只得強壓怒火,雙手一拱道:“姑娘,請且慢行,沈某的確有非常重要的事相詢於姑娘,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白衣少女極不耐煩地道:“有話快說,有氣快放!”原本想說“有屁快放”,但那屁字實在難以出口,故臨時改之。沈君梧哪管你是有氣還是有屁,只要能回答就好,當下問道:“姑娘可知千年冰毒?”白衣少女道:“不知!”沈君梧又道:“那日在桃花林,姑娘是無意路過,還是追尋碧玉簫而來?”白衣少女想也未想回道:“碧玉簫!”
聽到碧玉簫這三字,沈君梧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陣輕微的顫慄,說道:“家師獲取碧玉簫是極為隱秘之事,姑娘是如何知曉碧玉簫在神仙谷?”白衣少女道:“無可奉告!”沈君梧又道:“那日在家師墳前,有不少人爭奪碧玉簫,而姑娘卻未在其中,定是知曉碧玉簫已被人取走,那取走碧玉簫的人,姑娘能否告之?”白衣少女仍是冷冷地道:“無可奉告!”沈君梧心中一急,哀求道:“那取走碧玉簫之人,極有可能便是沈某的殺師仇人,還望姑娘成全!”白衣少女道:“本姑娘只能告訴你,取走碧玉簫的人,絕不是殺害令師之人!”沈君梧怔道:“姑娘何以如此肯定?”
白衣少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道:“如果你沒有其他問題,本姑娘要告辭了!”沈君梧望著地上那青衣人的屍體道:“沈某自出神仙谷以來,至少見了七次這種藍色焰火,原以為這些人放焰火是為了招引同伴前來奪簫,如今看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他們放煙花的目的,不是為了招引同伴,而是為了將碧玉簫的位置告之江湖。”白衣少女怔道:“何以見得?”沈君梧道:“江湖上誰人不知,藍色焰火的位置就是碧玉簫的位置,如果真是為了奪簫,正常人都會暗中進行,以免引來殺身之禍。這藍色焰火雖可引來同伴,但引來更多的卻是江湖同道。沈某亦多次跟蹤碧玉簫,也曾仔細檢查過爭奪現場,卻無一人有此煙花。再者,如果僅僅是為爭奪碧玉簫,姑娘又何必殺人滅口?”
白衣少女將小劍拿在手中,輕輕地撫摸著,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