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仇似海鬥個平手,沈君梧自己也覺得意外,自月前向於素素學會旋風刀後,雖未達到刀劍合一的地步,但劍招中偶爾夾雜著一兩記刀招,竟也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信心大增,瞅準空檔,忽地手腕一抖,劍光暴長,直刺過去。仇以海也真夠膽大,面對匹練劍光,理都不理,摺扇忽地向前一指,大叫道:“白雪兒!”
此刻,沈君梧之所以發怒,全因白雪兒而起,此刻忽聞仇似海叫出這三字,就象條件反射一樣,劍勢一頓,跟著回頭望去,但視野茫茫,哪有白雪兒半點影子?心中一驚,暗呼不妙,果然,仇似海早料到他有此反應,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手腕一沉,一按機括,扇骨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激射而至。沈君梧眼見暗器來勢迅猛,想也未想,急忙回劍相護,手腕迅速翻動,攪起了萬朵劍花,劍花交織成劍網,欲把自己罩在網中,他的反應不謂不快,但仍舊晚了半步,雖擋住了大部份扇骨,但仍被其中一支穿透劍網,釘進左肩。
一支,僅此一支,不多不少,便已足夠要他性命,沈君梧初覺肩頭一陣劇痛,跟著麻癢異常,向全身擴散,深知上面碎有劇毒,強忍肩頭劇痛,趁著藥力尚未全部發作,運劍如風,逼退江南四傑,用劍柄點了傷口附近幾處穴道,暫緩毒性漫延。
仇似海盯著沈君梧沉聲道:“沈君梧,仇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加入恨天教?”沈君梧道:“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仇似海點點頭道:“沈君梧,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自尋死路。可怪不得仇某人心狠手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辰!”話音剛落,便聽一人朗聲接道:“不見得!”仇似海尋聲望去,只見一人身著白衣流星似的朝這邊馳來,此人身法好快,眨眼功夫,便已電閃而至,不是獨孤鶴是誰?
沈君梧心中大喜,深知此人一到,大可無慮。仇似海見此人武功卓絕,雖不認識,但也知是敵非友,心中暗驚,詢聲問道:“閣下何人?”獨孤鶴可不想把自己的姓名過早地暴露出來,冷冷地道:“就憑你仇似海,還不配知道本少爺名姓!”當真狂得可以,跟著右手一伸,接道,“識相的,就快把解藥交出來,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仇似海面色陰沉,眼睛一轉再轉,忽地探手入懷,取出一物,朝地上一扔,道:“拿去吧!”那物著地之即,頓時幻起了一股濃煙。
獨孤鶴一聲冷哼:“雕蟲小技!”閉著呼吸,身形一晃,穿過煙霧,直逼過來,仇似海原以為放出煙霧,必可阻擋一時,自己則可趁機逃遁,反正沈君梧已身中劇毒,若無他獨門解藥,終歸難逃一死,沒想他剛才高估了江南四傑,此刻又低估了獨孤鶴,身形剛起,獨孤鶴便已追蹤而至,抓了過來,仇似海眼見無法脫身,只得放棄逃命,抽出腰際軟劍,猶如天際游龍,反手一劃,削向五指,獨孤鶴連連冷哼,右手一回,變爪為掌,東拍西擊,飄浮閃爍,捉摸不定,正是帝宮絕學“飄來忽去掌”。仇以海也識得厲害,當下展開軟劍,儘量縮小圈子,緊守門戶,不求傷敵,但求自保。
獨孤鶴在激鬥中偷眼朝沈君梧望去,只見他臉色發青,額頭見汗,被江南四傑圍在核心,雖未動手,但也不能從容逼毒,深知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是不利,如果毒質滲入心房,縱是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當下不敢怠慢,一聲清嘯,身形加快,出掌更是飄浮不定,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毫無定規,將一套“飄來忽去掌”發揮得淋漓盡致,仇似海眼見四面八方俱是掌影,飄飄浮浮,虛實難料,既不知從何攻擊,也不知守向何處,只嚇得魂飛魄散,冷汗直冒,展開“虯樹盤根”,織成一張劍網,將自己牢牢地護在中央,此招只能用於自保,根本無法傷敵,仇似海也是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這時,獨孤鶴的身形是越轉越快,只要一有空隙,必將為他所乘,因此見仇似海使出此招自保,心中也不焦急,只是盡力營造機會,以期一舉中敵,仇似海此刻只守不攻,完全被動,深知再這樣下去,遲早必為對方所制,心中暗自焦急,見江南四傑那四個膿包雖圍住了沈君梧,但誰都不敢出手,心中更是有氣,要知沈君梧此刻中毒在身,四人一旦發起攻擊,必將加速他毒性發作,只要將此人制住,獨孤鶴就算武功了得,也必投鼠忌器,要想全身而退,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此處,心中暗自發狠,今日不脫困則已,如果脫困,定要讓四人死無全屍!
高手過招,最忌心煩氣燥,仇似海此刻正是患了此忌,如果他能心平氣和地與獨孤鶴過招,雖難免一敗,但至少可多撐半刻,此刻心焦之下,劍法一亂,獨孤鶴瞅準空檔,猱身直上,一掌穿過劍網,直擊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