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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沈君梧聽罷,並未立即演練,而是低頭沉思起來,任天祥也知他此刻潛心思索,比即時演練,收穫更大,也就不去擾亂他的心神,約摸半柱香時刻,突見他身形一動,長劍一展,一道道匹練激射而出,漫天飛灑,只瞧得任天祥目瞪口呆,雖同是“飛蟻來朝”,但此刻沈君梧所使,無論出劍的時間、方位都與任天祥有著本質的不同,任天祥所使雖有同樣多的劍光,但無數劍光則相對集中,出劍的速度也相差無幾,反觀沈君梧則不然,劍光則相對分散,出劍時快時慢,錯落有致,身形不停地旋轉,無數道劍光將他裹在中央,就象一隻長滿刺的刺蝟,不同的是刺蝟的刺是死的,而劍光則是活的!

一劍使完,身形略一停頓,跟著沖天而起,揮舞長劍,挽起了萬朵劍花,宛如萬丈瀑布,傾瀉而下,勢不可擋,那副光景,不由讓人想起了李白的望廬山瀑布: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沈君梧此刻所使出的“天花法雨”正是將此詩的意境溶於劍中,只是一旁駭壞了任天祥,見沈君梧連使兩招雖然威力奇大,但似驢非驢,似馬非馬,毫無章法,不覺暗自驚心,生怕他走火入魔,只好凝神戒備,以防不測!

人未落地,忽見他劍式一變,劍光繚繞,劍影重重,透過重重劍影,似有三條三影來回穿梭,相互交織,真假難辨,任天祥見他使出此招,不由暗暗地噓了口氣,此招雖與自己所使有失偏頗,但畢竟大同小異,不似剛才兩招,小同大異,當下放心不少!

三招使完,也未理會任天祥,又低頭沉思起來,這次沉思的時間更久,足足有兩個時辰,面上時陰時晴,時喜時憂,任天祥知他此刻正沉浸在劍道中,心神切忌打擾,雖然心中有滿腹疑團,也只好暫時忍耐,免得一個不小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就在這時,沈君梧忽地一聲清嘯,響徹雲霄,跟著劍光閃動,一氣呵成,竟將三劍使完,瞧在任天祥眼中,既是佩服,又是驚詫,佩服的是他小小年紀,卻有如此造詣,驚詫的是,他此刻所使的“天魔三劍”非但與自己不同,就是與他剛才所使,也只有七分神似,三分形似,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站在一旁擔心不已,好不容易見他使完,又見他要從頭練過,忙上前問道:“小子,別忙,你先運氣一周天,看看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沈君梧茫然地看著任天祥,不知他要自己運氣幹什麼,任天祥見他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又道:“小子,老叫化剛才見你練劍有點不大對勁,因此想看你有沒有走火入魔!”沈君梧怔道:“沒有啊,晚輩覺得很好!難道前輩看出有什麼不妥嗎?”任天祥點點頭道:“不錯,老叫化剛才見你所使的劍法,前後不同,因而有此疑問!”沈君梧道:“晚輩在學‘百川歸海’的時候曾聽先師說過一句話:運勁之道在於心,運劍之道在於神!又見前輩所使的‘飛蟻來朝’與晚輩的‘百川歸海’有一定的內在聯絡,因此剛才練劍的時候,但求神似而不求形似,隨心所欲,渾然天成,沒想到剛好與‘天魔三劍’的劍意相符!”

“但求神似而不求形似!”任天祥反反覆覆地咀嚼著這句話,忽地雙目一張道:“小子,你讓老叫化明白了幾十年都未想明白的問題!你可知當年天魔為何要刺老叫化十三處穴位嗎?”沈君梧搖搖頭道:“請恕晚輩愚昧!”任天祥道:“老叫化當年在學此劍的時候,感到一招一式無不威力奇大,因此練劍的時候,更是一絲不苟,不敢有絲毫偏差,大違天魔本意,怕老叫化使出去讓人笑話!”

“所以他就刺你十三處穴道?”沈君梧接道,“天魔真是奇怪,他既教前輩劍法,卻又處處保留!”任天祥嘆道:“其實這也難怪天魔,要學天魔那身傲世武功,無論悟性、靈性都得上上之選,老叫化連這點都體會不出來,自難承他衣缽!”沈君梧也知道象天魔那樣的天縱奇才,心性自與常人不同,只是心中卻暗為任天祥感到可惜。任天祥可比他大度得多,見他神色知他心意,微微一笑道:“你也別為老叫化感到可惜,今日你能體會到這層劍意,想那天魔也可含笑九泉了!”說到這兒,神色一正,又道:“不過,當年天魔為追求武功的最高境界,四處挑戰,傷人無數,希望你能將這套劍法發揚光大,除魔衛道,方不負那些死去的武林同道!”

沈君梧恭敬地道:“晚輩謹記前輩教誨,絕不敢濫傷無辜!”

正說間,忽聽一人不無擔心地道:“芝哥,咱們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卻始終沒有瑞兒的訊息,該不會”話未說完,便被另一個聲音打斷道:“鳳妹不要亂想,瑞兒武功不弱,又是晚輩,江湖上的成名高手,不願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