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絲冷誚的笑意:“彼此彼此,沈某也沒打算放過龍鳳堡,他日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龍堡主不必客氣!”
殘缺老人一旁叫道:“不錯,我輩男兒,原該如此快意恩仇!”回頭對仇恨天道,“仇教主,此子不但面目俊秀,武功過人,更難得的是人品極佳,以德報怨,由他做武林盟主,你現在總該無甚異議吧?”說畢,還對他擠眉弄眼,大有諷刺之意。
龍庭芝乃仇恨天妹夫,適才敗於沈君梧手中,正所謂“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仇恨天的臉上也的確有點掛不住了,但如果讓他就此放棄盟主這之位,也的確心有不甘,喃喃地道:“這個這個”
殘缺老人眉頭微皺,右手一擺,極不耐煩地道:“別這個那個地了,我看此子武功了得,只要你能接他三招,這盟主之位,就讓你當吧!”語氣極為不屑,似乎未將仇恨天放在眼中,群雄心中更是納悶,仇恨天武功驚人,有目共睹,連玄空大師都敗在他的掌下,就算殘缺老人自己也不是仇恨天的對手,沈君梧武功雖高,仍不足以與這等絕頂高手相抗,此老出此言語,豈不是將他往火裡推嗎?
不過,呂不奇等老江湖卻深知他的用意,心中也不怎麼擔心,任天祥非但不擔心,反而在一旁推波助瀾,大叫道:“不錯,只要你仇教主能在他手中走過三招,我酒囊飯袋便奉你為主!”說到這兒,又“嘿嘿”笑道,“只怕你三招不過,便一命嗚呼了!”
仇恨天怒極反笑道:“好,仇某若不在三招之內,將此子斃於掌下,絕不問鼎盟主之位!”眾人所要的,正是這句話,讓仇恨天來當武林盟主,確非武林之福,群雄適才聞殘缺老人所言,俱在擔心不已,殊不知,殘缺老人此舉,卻是萬無一失,沈君梧年紀雖輕,但他劍術精絕,絕不可等閒視之,就算仇恨天全力施為,在十招內,絕看不出勝負,五十招內,絕不至落敗。
如果仇恨天不限定招數,仍可在三招之後叫停,承認他能走過三招,這樣對沈君梧的性命聲望都無破損,反而會藉此抬高身價,仇恨天縱算勝了,但聲名定將一落千丈,既使爭得盟主一職,也無味之極,更何況,象他這樣的一代梟雄,本就自負得要命,與沈君梧這樣的後生小子爭奪盟主之位,本就不大光彩,比吧,與身份不合,不比吧,到手的權力又得拱手讓人,雞飛蛋打一場空,實在划不來,因此,雖明知這是殘缺老人的激將法,但也別無選取擇,沈君梧的功夫如何,群雄有目共睹,只盼能在三招內將他格殺,以挽回一點面子。
任天祥知道沈君本梧最厲害的武功便是新教他的“天魔三劍”,相信他憑此三招定能在仇恨天手中全身而退,因而出聲附和,此刻見仇恨天說得斬釘截鐵,信心十足,又不免擔起心來。
仇恨天武功卓絕,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他之所以作此決定,也自有他的道理,沈君梧的劍術雖然超凡,但畢竟年歲較淺,功力不純,如果能以絕高的功力壓得他動彈不得,劍術再好,也是枉然,而仇恨天此刻正是想以此取勝,一來可以為自己揚威,二來可以為妹夫除氣,為外甥復仇,何樂而不為呢?
這時,仇恨天已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虎目精光四射,攝人心魂,每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足印,群雄見此,無不緊張異常,屏聲靜氣,少室山上,除了仇恨天那沙沙的腳步聲外,再無其他聲響,幾萬隻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二人,就連一直未正眼瞧過沈君梧的白雪兒此刻也將目光移了過來,沈君梧偷眼望去,雖見她仍在極力壓抑,但從她那幽怨的眸子中,仍可讀出那隱藏內心深處的擔憂,以及那久違的關懷,精神不禁為之一振,原來她還是關心我的
仇恨天走到面前站定,盯著沈君梧良久不語,沈君梧見到他剛才那種聲勢,也覺驚心,深知仇恨天既將話說滿,絕不會對自己留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將是石破天驚,絕不給自己喘息之機,當下深吸口氣,屏聲靜氣,不敢有絲毫馬虎,以接那驚天動地的一擊。
仇恨天凝視良久,忽地冷喝道:“小了,小心了!”說畢,右掌一亮,一股雄厚無比的掌力湧向身側,沈君梧見他不正面攻擊,卻擊向側面空處,暗感納悶,正想舉劍刺去,誰知,對方掌力忽地轉彎,將他牢牢纏住,就象一條大蛇在身上盤旋,越纏越緊,哪能動得分毫?
任天祥的擔心並非多餘,仇恨天此招名叫“虯龍盤樹”,對付那些功力不相上下,或是稍遜之人,原也無用,試想雙方功力相差無幾,又豈能讓掌力纏住,但如果要對付象沈君梧這種功力相差懸殊的人,則是大顯奇效。
此刻,沈君梧已被這股掌力自上而下纏得動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