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軍吹起雙聲,嘩嘩的聲音,中軍將士都是起身。然後中軍又是放炮三聲,吹喇叭三聲。中軍眾人吶喊三聲,然後黃來福等人進鎮。
黃來福進入鎮內,只見裡面有幾條街道,主街道是一條青石板大街,兩旁的房屋都是些低矮的茅屋,磚瓦房並不多,顯是一個窮苦地方。
每戶人家前面,都沿街坐著一隊的五寨堡軍士,至於當地地鎮民。由於大家來到,早己是嚇得個個躲入屋內,只有一些膽大的,對著視窗向外探頭探腦。黃來福及中軍休憩的地方,是那裡長及旁邊眾鄉老的房舍,地方頗大。都休憩得下。到了各自休憩的門口,大家門首站定。
黃來福傳下命令,號炮一聲響,中軍鑼手沿街傳鑼,立時各隊進入人家安歇,此外除了巡邏地軍士外,餘者士兵,不得輕易地在外走動,違者。重則八十軍棍。
而在本地的歇營分佈中。五寨堡全體軍隊,以每一局集中在一街。本局百長隨之。一司在隅,本司把總隨之。一部在一方,本部千總隨之,最後是中軍統之。本部各局不許相混,本司各屬不許相混,本旗各隊不許相混。每一隊務在一家,安歇時刻,不許相離,如不隨本隊住者,隊長與各兵以軍法治之。
夜幕降臨,鐵柱泉鎮己是家家戶戶冒出了炊煙,一股飯菜的香味,飄揚在空中,特別是那香味中,還夾雜著肉食的味道,讓很多鐵柱泉鎮鎮民聞了,個個都是垂涎欲滴。
張大三現在己是升職為旗總,他和十幾個軍士,入住一戶姓田地人家中。
戶主田方明,現年只有四十多歲,不過看起來己經象是五十多歲地人了,髮髻紛亂,衣衫破舊,滿臉皺紋。生活的巨擔,己經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見十幾個手持雪亮兵器,身高馬大地外地軍士入住自己家內,他先是膽戰心驚。家裡除了自己地婆姨外,可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媳婦兒,樣貌也算清秀。還有兩個更小的一男一女的孫子孫女,這幫軍爺,會不會?
田方明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前些時間,那大群過境的宣府客軍,可是給田方明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聽說隔壁街的楊老漢,家中地一個女兒被調戲,讓楊老漢的老臉,到現在為止都抬不起來。前車之鑑,不可不防,不說田方明,就是他的兒子田方羊,也是滿懷戒備看著張大三等人的動靜,隨時準備保護自己的媳婦兒。
不過好在這幫軍爺人雖然長得兇惡,不過為人倒和氣,不騷擾不說,連走動和說話時,都是輕聲細語,未說話先行禮,讓人疑神疑鬼,反應不過來。大人還猶豫,小孩子卻是熟得快,見張大三等人和氣,很快,田方明的兩個孫子孫女,就圍著張大三等人笑鬧。
田方明地兒子田方羊,見這些遠從山西來的軍爺舉止有禮,一邊放下心來,一邊羨慕地打量他們。這些軍爺,個個人高馬大,滿臉紅光不說,就是身上的戰衣布料,也是貴氣非凡,和自己以前見過那些又窮又兇的大兵一點也不同。
那種布料,好象只見過鎮裡的里長大人做成衣裳穿過,他還炫耀過老半天,沒想到這些軍爺們,卻是人手一衣。
還有他們那軍容,也是整齊得怕人。五寨堡軍隊講究軍容軍風,平時就要求個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多年的訓練下來,這種軍容風貌,早己深入到各兵的骨髓中去。各人一舉一動間,都是英氣勃勃,讓人過目難忘。
看天色暗下來,該做晚飯了。
張大三打量著這破舊的房屋。破舊的桌椅,破舊地廚房。以這家人地家底,是供應不了自己這些人的飯食地。他便向田方明一家人借鍋,準備這自己兄弟們的飯菜。
田方明當然是同意,他的婆姨和兒媳婦更是搶出來,要為軍爺們做飯,說這做飯向來是女人家的事,哪有男人做飯的?田方明一咬牙,更是要將自己米櫃裡唯一的一些米掏出來,以為軍爺們做飯。這些軍爺們這麼和氣懂禮,就是自己斷食,也願意啊。免得將來那些外地人笑話鐵柱泉鎮人不好客。
張大三卻是微笑地謝絕了戶主的好意,在田方明等人眼睛睜到最大時。各兵拿出自己的隨軍米麵肉食,七手八腳地幫忙,一邊煮飯,一邊炒菜。五寨堡軍隊的伙食配額。每餐都有火腿腸,豆乾,鹹蛋等,還有曬乾的苜蓿,用來做湯。特別是年初,五寨堡研製成功罐頭,可以儲存好幾個月的新鮮肉食,副總兵黃來福大人親自命名地那五寨堡午餐肉隨軍罐頭,更是廣受歡迎。
很快。米飯的香味就不斷傳來,還有午餐肉罐頭開啟,張大三切成一片一片,放到鍋裡煎,那誘人的香味,不要說兩個小孩垂涎欲滴。圍著鍋臺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