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奉冷笑一聲,正要說話。黃來福道:“即是管莊吳太監病了,不能相迎,那就算了,陳公公,我們進村去吧。”
陳奉吸了一口氣,那吳志飛是御馬監掌印太監楊東帆的心腹,楊東帆在御馬監地地位遠較自己為高,自己雖不將吳志飛放在眼裡,卻不能不顧及楊大公公的臉色。當下他忍了一口氣,隨里長等人進入村莊內。
胡林村景色秀麗,四周盡是平坦的田地,河水依依,只可惜村民生活貧寒。在村民的遠遠圍觀下,很快,眾人來到了管莊太監吳志飛地居所,這是一個幾進院落的大宅子,高高地圍牆,朱漆銅環的大門,顯得頗為的豪華,與周邊村民們的破房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宅子的大門前站著一些挺胸凸肚地豪奴,這是吳志飛府上的家人。在此時,每處皇莊地管莊太監,他們帶的旗校,家人,莊頭,伴當等人,動不動就是三四十人,養這些人,也是管莊太監平時裡一筆龐大地支出。
眾人來到門口時,周邊圍觀的村民己經越來越多,大家竊竊私語,都在猜測黃來福等人地身份來歷。特別是隨在黃來福身後的彪悍家丁們,更是讓眾人投去了畏懼的目光。吳府門口的這些豪奴見大隊的人馬前來,紛紛緊張喝道:“是什麼人,為何擅闖我吳府之地?”
這也是黃來福等人大隊人馬前來,而且兵強馬壯的緣故,所以這些豪奴們語氣會低調些,換成別人,以他們的囂張,早就不客氣地上前大罵動手了。
陳奉大怒,尖聲地上前喝罵道:“大膽的奴才,看清楚了,咱家是宮中的奉御太監陳奉陳大公公。我旁邊這位是山西鎮的黃來福黃大總兵,咱們奉皇上之命,前來整治各處的皇莊之地。吳志飛在哪,叫他出來,怠慢了皇上地差事,仔細他的腦袋。”
“黃來福?”
那些豪奴們一怔,目光都看向了黃來福這邊,顯是他們平時有聽說過了黃來福的大名。正在這時,忽然府內傳出一個尖細的聲音:“喲,原來是陳大公公來了,咱家一時不知,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接著一個肥胖的太監從門口出來,笑容滿面地向陳奉拱手作揖,跟目光又看向黃來福:“這位就是威鎮塞外的黃大軍門
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失敬,失敬。”
依明制,吳志飛這些沒品地管莊太監見到黃來福這樣的大員時,應該叩頭行禮才是,不過他們是皇帝的家奴,向來囂張跋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所以也沒對黃來福行禮。
黃來福也懶得與這種人一般見識,只是微微點頭。陳奉卻是哼了一聲,道:“吳公公好大的架子,見咱家與黃軍門前來,竟不願出來迎接,咱家今日真是見識了。”
吳志飛笑容滿面地道:“實在是咱家這些時日身子不適,所以起居難行,並非有意怠慢。還請兩位大人不要見怪。”
話是這樣說,不過他的神情中,沒有半點身子不舒服的樣子。黃來福沒有興趣揭穿他,陳奉哼了一聲,也不願意逼得他太開,畢竟吳志飛是御馬監掌印太監楊東帆的心腹。
當下,在吳志飛的相迎下,黃來福等人進入宅子,阿智,顧大刀等人隨在黃來福身旁,餘者家丁們,則是在府旁駐紮。還有村中的里長等人,自然是沒有資格進入吳府之內。一路進去,府內豪華,男女僕人眾多,黃來福暗暗皺了皺眉,心想:“這管莊太監只是個沒品的太監,卻能如此奢侈,看來是個會刮錢地角色,也怪不得胡林村這麼窮。”
進入大廳,分賓主坐下,獻了茶,吳志飛開口道:“兩位大人來到我這個小地方,敢問是為了何事?還乞兩位大人斟酌賜示。”
陳奉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道:“黃軍門鎮守邊陲,才能出眾,治下的五寨堡等地,是年年糧米大豐收,因此皇上招黃軍門進京,便是要他老人家看看京畿各處的皇莊之地,能怎樣治理。這事皇上吩咐下來,我等自然要謹遵力辦,監內的幾位大公公,也專門寫了書條,要各處皇莊,都緊密地依從黃軍門,這樣到時各地皇莊有了收效,監內有面子不說,也有裡子不是?”
“吳公公,今日咱家陪黃軍門來到宛平皇莊,楊公公地意思,你可要侍候好他老人家。”
說著陳奉從衣袖中取出一份手書來,沒辦法,各處皇莊的管理,都是幾位御馬監大太監手下地心腹在管理,沒有他們的手書,這些人是誰的帳也不買。黃來福雖有萬曆帝的旨意與支援,可以使用武力強行接過管理權,不過一是他在京畿之地沒有這麼多的人手,二是肯定會與御馬監鬧翻,不到萬一,黃來福是不願意這樣做的。他倒是希望與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