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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到處是一片哭天搶地的嚎啕聲,伴著紙錢燒過的滿天青煙,還隱隱傳來和尚們誦經超度的聲音。而到小墳前拜祭的人,卻是很少,三三兩兩的,多是一些五寨堡來的礦工及家屬們,還有一些佩服她的五寨堡軍士們,太平莊當地地。並不多見。

依黃來福的打聽,這個韓氏及她的丈夫。只是一年前到太平莊當地的流民,當地人對她瞭解不多,平時只是喚她的小名五妞。如果不是此次之事,她會和大多數婦女一樣。默默的不為人所知,但她臨死前那個舉動,卻是如流星一般,為她的人生上了一筆亮彩。

在離墳地不遠的一塊小丘陵上,黃來福抱著一個嬰孩,靜靜地站在那,他似乎是看著墳地那邊的情形,但他地眼神遙遠。心思又似乎不知道飛到哪裡去。墳地那邊很熱鬧。但黃來福四周卻是很安靜,周圍的人都是靜靜地站著。沒有人出聲打斷這一切。

嗩吶聲若有若無地傳來,黃來福微微眯起眼睛,默默地聆聽這種聲音,悲切,蒼涼,如便如同一隻小手般,輕輕地撥動著人內心那塊柔軟地地方。這種聲音,有若男人胸膛裡吼出來的痛哭聲,又若在黃土地那空曠的野地上打滾的嘶叫聲千百年來,這塊土地地人民,便是以這種形式來表達自己的悲喜。

一個五寨堡軍士在韓氏墓前上了一柱香,又微微彎腰,施了一禮。黃來福認出他是那個殺死韓氏的五寨堡軍士,是一個叫馬隊小旗,叫王貫中的。

他上完香後,走到了黃來福的身邊,施禮道:“大人。”

黃來福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擺手,道:“你不必說什麼,此次的事,你做的很對,我還要獎勵你!”

王貫中微微施禮,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旁邊頭包得象印度阿三似的渠良萬道:“大人宅心仁厚,饒恕暴民之罪,還重金撫卹罪民,良萬佩服。”

黃來福微微一笑,逗了逗懷中地嬰孩道:“妞兒,妞兒,來,去拜拜你地孃親。”當日那嬰孩,黃來福並不知道她的名字,後來知道她地母親姓韓,小名叫五妞,便給嬰孩取名為韓妞兒,意思為韓五妞女兒之意。

比起當日,韓妞兒身上己是換了一件乾淨的花棉襖,她原本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那邊的一切,此時被黃來福一逗,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嘴裡咿咿呀呀地說著含糊不清的話,一邊去摸黃來福的鼻子

一陣狂風颳起,掀起漫天的塵土。等這股塵土過去,在山道上行走的這行人,己經是個個灰頭土臉。

這條從神池堡到寧武關的道路,向來不好走,高山大嶺,山路崎嶇,車馬難行。兼之神池堡一帶多風,這裡又多是黃土地,這風一刮起來,鋪天蓋地,夾著黃沙撲來,讓人苦不堪言。

“該死的老天!”

劉可為緊緊地勒住身下騷動不己的馬匹,好容易讓馬靜下來,他卻是忍不住內心的憤恨,迎天一陣尖。四周如死了一般的寂靜,半響,劉可為頹廢地低下了頭,了臉面,無力地罵了一聲。

從太平莊行到這裡,路上吃的灰塵,加上時不時的一陣大風,他己是滿身的的塵土,不說衣裳,就是連腮邊的虯髯上,都是一樣灰濛濛的。只是這一切,身體的疲倦與傷痛,都比不上內心的恨意。放眼四周,這一行從太平莊出來的人,個個都是風塵僕僕,無精打采的樣子。這一行人中,有劉家三兄弟,還有他們的一些家眷妻女,這些人都是坐在分幾輛馬車乘坐。另還有幾十個家奴。帶上他們的一些家屬,只能步行了,走在山路上,人人都是神情非常疲憊。劉家在太平莊百年輝煌。現在卻只能如喪家犬一般。

“二弟,少安毋躁。”

一輛馬車內傳出劉可第平靜的聲音,他地身旁躺著的是他三弟劉可志,往常劉可志長得虎虎實實,身子如鐵打般,但現在卻是萎靡不振,根本不能走路,只能臥躺在馬車內。昨日經過江大忠等人的重擊後。他再鐵打的身子,也是垮了下來,此時他躺在馬車內,呼吸急促,全身火熱,一條命,己是去了大半條命。

比起劉可志,劉可為昨日雖然也是受了傷,但他地傷勢並不是很嚴重。加上他又是要強之人,因此還可以堅持策馬行路。

此時聽了劉可第的話後。他喊道:“大哥,我心裡恨啊,我們劉傢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了,我心裡實在難受啊!”他咬牙切齒道:“到了寧武關。如果老大人不幫我們報仇的話,我一定會去找堂兄弟,不管怎麼樣,我都要那個黃來福不得好死!”劉可第呵呵笑道:“二弟啊,你就是看不開。”他掀開車簾看了看,喊了一聲:“停車。”

一行人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