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筱輕輕地紮了眨眼。
何筱笑了下;鼻尖卻泛酸。她收斂這股情緒,問老何道:“爸,感覺好點了嗎?”
老何點點頭:“好多了,甭操心;沒什麼大事兒。”
“我知道。”她挨著床沿坐下,為他掖牢被角,“不過塗醫生說,您這情況還是住幾天院的好,仔細查查,看到底是什麼毛病。”
“我能有什麼毛病。”老何聲音疲倦,拍了拍何筱的手背,不再說話。
從父親的語氣,何筱就知道,他們瞞不過他。也或許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所以如今才這麼淡定。很早之前她就明白了,父親從不讓別人操他的心。
也正因為此,何筱才更覺得難過。
等到老何又睡著,母親田瑛把何筱叫了出去,遞給她一把車鑰匙,她說:“你爸還得再這住幾天,所以你回去給我們倆拿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外面天不好,你也彆著急,路上開慢點。”
車鑰匙握在手裡,何筱有點忍不住了:“媽——”
“這孩子,哭什麼!”田瑛好笑著輕拍了何筱一下,“二十三四的人了,淚窩還這麼淺——”
“我爸怎麼辦?”她低頭哽咽著。
“還能怎麼辦?有病治病!”田瑛為她繫緊圍巾,“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即便是最壞——”
何筱抬眼看她,只見田瑛頓了下,又恢復如初,“即便是最壞,那也得治。”繫好圍巾後,她拍了拍她的衣服:“行了,快去吧。”
好像能放心一點了,何筱斂眉,快步離去。
接下來兩天,醫院為老何安排了好幾項檢查。
何筱緊張地跟著看著,連醫生都沒辦法。所幸是塗曉的長輩,也知道她們之間這層關係,只笑著說自己多了個小跟班。
等待結果的時間不到一週,可對何家人來說,卻彷彿一年那樣漫長。何筱請了年假,每天都在醫院陪護,一來是不放心老何,二來是想替換母親回去休息。可田瑛哪裡是她就能勸得動的,明著說何筱笨手笨腳不會照顧人,其實何筱清楚,母親心裡的焦灼和擔憂,一點也不少於她。
老何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每天都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