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筱醒的有些晚。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聽到廚房傳來的口哨聲,五音不全,明顯是程勉的哼唱聲。起先她還有些恍惚,直到動一下腿,渾身的痠痛感被喚醒之後,何筱也隨之清醒了。
她咬了咬牙,喊道:“程勉!”
程連長端著餐盤從廚房出來,應聲愉快地探了個頭,“醒了笑笑?洗漱下起來吃早飯吧,我剛做好——”
話音在他看到何筱的臉色時戛然而止,雖然她一副我正在生氣的樣子,可臉上的紅暈卻是騙不了人,有點惱怒有點害羞,看著最為迷人。
程勉把東西放回餐桌上,進了趟浴室,又迅速地折身回了臥室。何筱剛艱難地將睡衣套到身上,看見程勉笑得有些討打的臉,一時就來氣。她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哆嗦著套上了拖鞋,想要站起來,可稍微用點力,小腿肚就忍不住打顫。
程勉見狀也由不得她自己折騰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想逞能,你倒是有勁?”
何筱想咬他一口,也不看看這怪誰?
程勉此時已經忘了昨晚自己是如何狼狽了,笑眯眯地親了她一口,佔足了便宜,才將她放入已經盛滿熱水的浴盆裡。他彎腰順了順何筱的長髮:“稍微洗一下,別泡太久了,洗好了叫我?”
何筱撇過頭,沒理他,可程勉知道她這態度就等於同意了。揚了揚眉,他轉身去臥室給何筱取換洗衣物。
一番折騰下來,吃完早飯已經快要十點了。下午連裡還有個會要開,程勉不得不趕回去了。
走之前他跟何筱換了床鋪,讓她能夠舒舒服服地補眠。洗了一大桶的衣物之後,他又把飯悶好,只等何筱起床之後熱熱就能吃。做好這一切之後,程勉頗有成就感,這不同於他在軍演勝利時的那種感覺,這種相當於另一個戰場上的勝利,遠比之前的有意義。
“程勉?”
穿好衣服,準備走時,程勉聽見何筱低低地喊他。他俯□,湊到床邊,看著她:“怎麼了?”
“路上小心。”她低聲叮囑著,聲音有些軟糯。
“我知道。”程勉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在家注意休息,過段時間我把剩下的探親假請下來,好好陪你。”
何筱蹭了蹭他的袖口,想起什麼,她說:“對了,什麼時間叫徐沂來家裡吃頓飯吧。”
家裡這個詞,用的程連長很是舒坦。他說:“過段時間罷,書記這兩天接兵去了,有的忙。”
“接兵?”
“嗯,四川。”
四川?何筱短暫一怔,十分欣喜:“那這麼說,他應該能見到恬恬了?”
程勉回給了她個你以為的眼神:“可不就是衝她去的,至於能不能見著,看徐沂本事了。”
何筱心說怎麼會見不著,可轉念一想,倒還覺得真有這個可能。褚恬那人,雖然看上去像是個沒有原則沒心沒肺的姑娘,可若真的做下決定,怕也是不容易回頭的。但願兩人沒鬧到那麼僵。
程連長有些受傷:“怎麼就沒見你這麼惦記咱們的事,否則我早就持證上崗了。”
何筱瞪他一眼,不經意嘟著嘴的模樣,看著格外討喜。
程勉愈發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了。
結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必須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架不住美人們的連番轟炸,終於肉啦。程帥帥二十七年的處男生涯就這麼終結了,親媽咱感覺淡淡的惆悵捏?
多多撒花,嘿嘿
52
週一上班的時候,何筱接到了褚恬從老家打過來的電話。即便是隔著電話;她也能聽到褚恬厚重的鼻音;便問:“哭了?”
“沒有。”故作歡快的聲音傳來;“這兩天四川降溫;有點感冒。”
何筱還是有點不放心:“伯母的情況如何?實在不行就來B市看,不要耽擱了。”
“不用了。”褚恬說;“也不是沒勸過她,可我媽這人太犟;她不願意離開老家去B市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這兩天她的情況還不錯;等等再說吧。”
何筱嗯了聲。
短暫的沉默過後,褚恬微嘆口氣:“笑笑,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我——”褚恬猶豫了下,似是斟酌著該怎麼說,“我要結婚了。”
聽到這個訊息,何筱被剛喝進口中的水嗆住了,咳嗽了好長時間,才回到電話上:“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結婚?”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