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記不得許多事了,別人跟她說話反應也很遲鈍,卻偏偏記何筱記得清,昨天早上醒來,一直說想她。
何筱有些意外,因為她自小並不討爺爺奶奶的喜。一是老何從小沒跟在她身邊,二則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沒隨軍之前,母親田瑛沒少因為這個受氣。老何也是知道的,所以跟何筱說話就有些商量的語氣:“我跟你大伯說了說,看看你是不是能請幾天假,回家看看你奶奶?不為別的,就寬寬老人家的心。”
何筱直覺著母親田瑛並不想她回去,而且臨近年底,中心工作忙,也不好請假。可她不想見老何犯難,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老何聲音明顯輕快了不少:“好好,那我趕緊給你訂票,趕上春運了,往北的票特不好買。”
掛了電話,旁聽的褚恬適時地湊了上來:“要回老家啊?”
何筱點了點頭:“就這幾天。”
褚恬突然笑了,很是狡黠:“哎,我記得程連長他們是去東北拉練來著?現在你也要北上,真是緣分啊!”
何筱一愣,反應過來迅速回嘴:“你不是不想提跟徐沂有關的人和事嗎?”
褚恬癟癟嘴,低頭吃飯去了。
而何筱卻覺得雙頰微微有些熱,這也算是——緣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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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申請榜單的時候,就看存稿情況,會在作者有話說裡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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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下午一上班,何筱就開始琢磨請假的事兒。
主任老張自然是不肯給她批假,不敢隨便扣工資,就拿出年終考核來壓她。何筱無奈,只好找劉科長幫忙。劉科長是老張侄子,即便是再討厭何筱,也得賣他個面子,於是何筱順利地拿到了一週的假。
出了老張辦公室大門,何筱給褚恬打了個電話後,迅速地回了家。進家門時,老何剛撂下電話,看著她,笑了笑:“請好假了,我這邊已經幫你聯絡好票了,明兒一早就走。”
何筱有些訝然:“這麼快?現在不是趕上春運了,還有票?”
“我自有門路。”老何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你媽正幫你收拾行李,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
何筱進了臥室,果然看見田女士悶頭坐在床前替她整理箱子。看著她,何筱微微一笑。她就知道,母親不願意她在這樣一個大雪天坐長途火車回老家。折騰,又受罪。自從隨軍之後,母親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因為她對那個家實在是沒有多少感情。
何筱也是如此。只是她向來心軟,不想讓自己成為奶奶的遺憾。
第二天一大早,老何親自開車送她去了火車站。
果然是春運時節,偌大一個候車廳,裡外都擠滿了人。找不到停車位,何筱讓老何先回去了,反正帶的東西也不多,她一個人提著,側身從人群中擠過,去自動售票機前取票。
這裡的人也很多,何筱排隊等了很長時間才輪到自己,結果放上身份證,卻硬是刷不出自己的車票資訊。何筱又刷了好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身後排隊的眾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何筱只好去購票視窗,排了四十多分鐘的長隊,被工作人員告知:沒有任何購票資訊。
何筱焦急地說:“不可能的,是不是你們內部系統出問題了?”
工作人員沒有回話,只是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她讓開,免得影響下一位購票。何筱提著行李,快步走出購票大廳,給老何打電話。
老何在電話那頭也著急:“不可能啊,我再給那人打電話問問。”
他是託一個自稱在B市鐵路局工作的人買的票,之前那人在他店裡買過幾次零件,這就算認識了。老何急急忙忙地撥過去電話,結果被告對方已關機。再打,還是關機。老何氣得差點兒摔了手機,電話這頭的何筱聽到訊息腦子也一下子懵了。
好不容易請到了假,沒想到臨了竟然出了這種事。她聽著電話那頭母親責怪老何辦事不利,不中用的話,無力的掛掉了電話。
這下可怎麼辦呢?
何筱以手扶額,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回家,回去了再想辦法。她彎腰提起行李,正準備走,卻忽然聽見身後有人似是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倏地轉身,看清楚那人之後,愣了下,竟有種鼻尖微酸的感覺。
程勉,是他!
程勉快步越過人群向她走來,臉上的驚喜之色在看清她蒼白的臉色後轉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