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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周放緩緩走到窗前,看著那張安靜的臉龐,長髮柔柔的團在一起,散開在臉頰的兩側,映的面板格外的蒼白。

周放心裡一疼,猶如針刺。輕輕的呼吸,唯恐吵醒她。

卻忍不住用手背貼上她的臉頰——有些清涼。手指反覆摩挲著她的唇邊,想輕吻又不敢。

目光緩緩下移,看著她的身體,一隻手打著夾板,另一隻卻輕撫在小腹上——周放鼻腔一酸,扭過頭看地面。

床上的人一片迷茫的夢中,清晨,獨自走在野外,陽光似有非有,站在一棵高聳的樹下,枝葉繁茂鬱鬱蔥蔥,莫銘感嘆,“好大的樹。”

耳畔傳來一句輕輕的回答,“不,我是一顆種子。”

“可是你已經長成樹啦?!”

“因為我在你心裡已經成了樹。”

莫銘再想說什麼,感覺手背微涼,像是有一滴露珠從蓊鬱的葉中墜落,心裡一震——卻睜開了眼。

哦,原來是夜,清晨還很遙遠。

慢慢轉過眼神,輕喊了一聲,“周放”

背影一僵,瞬即轉身,眼睛閃亮,對視上的時候又瞬間暗了下去。稍緊促的呼吸了一下,周放附過身,低聲的回應,“莫莫莫吵醒你了?”

莫銘微搖了搖頭,看著周放憔悴之極的臉色,心裡一疼,問,“我睡了兩天?”

“沒有,只是一下午。”周放拿起她的左手,放在唇邊輕吻了吻。

兩個人對視著,莫銘微笑了笑,周放卻無比心酸。

莫銘忽然發現自己右手打著夾板,心裡一驚,“這?”

周放說不出話,該來的總是要來。嚥了口空氣,低垂著眼說,“有點骨裂,醫生怕你亂動就打了夾板。”

“如果沒記錯,明天考試是嗎?”

“莫莫”

莫銘眼睛緩緩的眨著,過了很久,無風無浪的問了一句,“周放,我流產了對不對?”

“”周放緊緊咬著牙,手攥著她的,一陣冰涼,無法回答。

“怎麼會懷孕?措施不是一直都沒事嗎?”莫銘眼中迷惑,可看著周放哀傷的眼神,想了想這兩三個月來周放的行為,忽然明白了。

她淺淺笑了笑,平靜的面容讓人心悸,笑的如此不真實,繼而沒再說話。

周放頹然的閉上眼,什麼都不能再說,又吻了吻她的手背,慢慢站起身,走到門口的瞬間,莫銘淡淡的聲音傳來,“對不起,周放,讓你失望了。”

一陣疾風烈雨的肆虐,周放心裡百孔千瘡。實在忍不住,奪門而逃。

第二天一早,吳伯宇到病房來檢視,莫銘狀態良好,除了面色有些憔悴,血氣不足,其它的問題都沒有。

吳伯宇關懷的問,“莫莫,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莫銘笑,“沒有,就是夾著這麼個東西,覺得跟要發配似的。”說完舉了舉右胳膊。

吳伯宇看著她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放心,逗趣的說,“莫莫,要發配也不是你,另有其人。”說完指了指門外。

莫銘又微笑,說,“勸勸他吧,別苦著臉,好像我欠他似的。”

吳伯宇一愣,轉而心底頓時軟的化不開,幾乎是不自主的摸上了莫銘的頭髮,輕輕拂了一下,說,“莫莫,周放值得你愛,你更值得每個人愛。”

莫銘不置可否,只是依然淺笑,臉上都是平靜與從容。

吳伯宇出去,看著周放,十分感喟的說,“進去吧,沒有豺狼虎豹,周放,別心急,傷了心的需要心藥醫。”

等周放再次進入病房的時候,莫銘正半靠著枕頭,在看正午快問播報。瞧見周放站在門口,眼神依然平淡,說,“杵在那幹嘛?”

周放走到她旁邊,眉毛淡淡的擰著,臉色依然憔悴。

莫銘看著他,看了良久,說,“我什麼時候出院?”

“嗯,四五天。”

“嗯。”

莫銘微歪了歪頭,指著電視上說,“剛才新聞說了,今年考研的人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你說我多會趕?不用擠破頭去守北大了,倒也樂得清閒。”

周放心裡似有千軍萬馬踏過,動了動嘴唇,接不了話。又過了一會兒,狠了狠心,說,“莫莫,你別這樣我寧願讓你恨我。”

莫銘皺了皺眉,半晌沒說話,忽然抬頭說,“周放,你是小孩子嗎?我恨你之後呢?”

周放被問愣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也摸不清莫銘現在的心裡到底傷到什麼程度。只好搖了搖頭,黯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