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陵是依舊是一臉的溫和,輕輕的說道:“林姑娘放心,我只是想幫一下林姑娘罷了。”
林扶月訝異。
幫我?
“荀先生為何要幫我?”
荀陵是神色一滯,神采飛揚的雙眼飛快的掠過林扶月的臉龐,竟是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林扶月一愣,這種神態。似乎很熟悉
“林姑娘想知道?”
荀陵是驀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若是荀先生不想說,那就不用說!”林扶月淺淺一笑。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便藉此岔開了話題——
“對了,荀先生治好了我的桃花癬,我還沒正式謝謝荀先生呢,荀先生不愧是鬼府傳人,果真是名不虛傳,藥到病除啊,多謝荀先生了!”
“區區小事何須掛齒!”荀陵是輕描淡寫的笑道。
柳兒想提醒林扶月回去。站立時間太長可能真的會對她的傷不好,可眼看兩人正說話,她又不好開口。
所以遲疑著
林扶月看出了她的猶疑。便遞與她一個眼神讓她直說。
柳兒便走上前,輕聲說:“姑娘,該回去換藥了。”
“是嗎?”林扶月故作吃驚的看向她,又把一臉的可惜表情故意露在荀陵是的眼前
“既是如此,在下也就告辭了。”荀陵是自然是極識眼色的。便拱手言道,他的眼角分明多了幾分讓人看不清的笑意。
未等林扶月做出反應,他就已經轉身離去了。
林扶月木然看著他慢慢走遠,竟是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這種心理有一些奇怪,可是卻分不清到底是為何
走在路上。依然花團錦簇,依然芳香宜人!
可林扶月卻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興奮勁兒,有些打蔫兒。不知是為了被荀陵是看穿了,還是因為他的淡淡憂傷
“姑娘,他怎麼知道你”柳兒欲言又止,終究是說不出“偷”這個字眼兒。
林扶月似是沒有聽見,只是朝前走著。
柳兒見她如此模樣。便也不問什麼,慢慢的攙著她向前走了
坐在榻上。林扶月趴在一邊的几案上,任由柳兒為她換藥,卻是突然有了問題。
“柳兒,以你的眼光看,荀陵是那個人怎麼樣?”
柳兒不覺笑了:“姑娘,我剛剛見了他一面,我怎麼知道啊?”
林扶月也知道這問題問的不對,可她還是想聽一聽她怎麼說:“就是以你第一眼的感覺來說。”
“真讓我說?”柳兒復問道。
“說!”林扶月點了點頭。
柳兒稍稍延緩了手上的動作,思索著說道:“荀公子長得一表人才,看你這腿好的這麼快,就知道他醫術高明瞭,而且據剛才所見,他溫文爾雅,又很親切,不過,柳兒覺得他好像有很多秘密啊”
“對啊!哎喲”林扶月猛然一拍几案,直起身來,卻扯到了傷口,不覺又咧起嘴來。
柳兒好生安撫了一陣。
林扶月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疼過之後,便抵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對啊,柳兒,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他的眼神藏著很複雜的情感,可是,他會有什麼秘密呢?而且,柳兒你知道麼,我總覺得我好像認識他似的”
未等她說完,柳兒就又笑了:“姑娘,你當然認識他了,你都知道他是誰,怎麼能不認識呢?”
“誒,我說的那個認識,跟你說的不一樣哎呀,跟你說了恐怕你也不明白,算了,算了吧”林扶月不知該怎麼跟柳兒解釋她的想法,便索性不說了,倒在几案上,自個兒思考去了
一連三天,京城裡下起了大雨。
天氣稍稍轉了涼,林扶月是不喜歡這種磅礴大雨的,要命的是,在這陰雨天裡,她的傷口也不覺有些疼痛
“真是糟糕,前些天下大雨好不容易聽了半晌兒,這又下起來了”柳兒衝進了屋裡,把傘放到門框邊,不停的用手帕擦著飄到頭髮上的雨霧,有些氣惱的抱怨道。
林扶月走了幾步到了他面前,伸手幫她把肩上的雨珠擦掉。
“柳兒。現在下的還大嗎?”
“不大,是雨霧呢。”
柳兒望了眼窗外,眼眸上似乎突然染上了一層憂傷
林扶月知道,她是想起了她的爹孃了,聽她說起過,她出生的日子就是下雨天,她的爹孃去世的日子也是下著大雨。
此情此景,怎教人不心懷感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