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走了,順便招呼了另一名服務生過來攙盛嘉言。
可這另一名服務生看著比任司徒還要瘦弱,想要攙起盛嘉言,沒成功,反倒差點讓盛嘉言摔到桌子底下去,任司徒見狀,忍不住叫了一聲:“盛嘉言!”
也不知是被這服務生摔得,還是依稀聽見了任司徒的呼喚,盛嘉言睫毛一顫,終於慢悠悠地醒了。
緩緩睜開的眼睛漸漸聚焦,盛嘉言看清了任司徒滿是擔憂的眼眸,卻恍惚地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個夢對於盛嘉言來說並不陌生,或許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根本不能稱之為夢,因為這一切都是確確實實地存在於他的記憶裡的:雨夜,酒精,鬱結難平,險些亂性
那時的他把任司徒錯認成了揭雨晴,直到陡然清醒,戛然而止
當年和揭雨晴分手到底有多痛,如今的盛嘉言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那個時候傷心欲絕,是因為深信,自己這一生只會愛這麼一個人,現在回想起來,與其說是放不下那個女人,不如說是放不下那個曾真心實意付出一切的自己。不久前他看著揭雨晴嫁與他人,心底深處似乎也只是微微地一抽,更多的則是釋懷。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把他和揭雨晴之間有過的一切漂得淡如白紙;時間也是最好的麻痺劑,令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以為自己還在為上一段摯愛念念不忘的時候,他的心,實則早已移情別戀。
如果不是這樣,如今的他,又怎麼把面前的這個不知是哪來的女人錯認成了任司徒?
如果不是這樣,在聽筒裡傳來那聲曖昧至極的嚶嚀聲的瞬間,他明明已經控制不住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卻還要佯裝淡定地說:“我碰到你同事,他讓我跟你說幾句話。我也不知道他這是幹嘛。”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他默默地將被刮出深深淺淺的血印的掌心收緊、握成拳時,痛的不是掌心,而是心?
盛嘉言自嘲地笑笑。
任司徒見一臉醉意的盛嘉言看著自己、突然勾唇一笑,不由得一愣,這時一名稍微壯實一點的服務生走過來對任司徒說:“我來攙這位先生吧!”
“那麻煩你了”任司徒感激地說著,這就準備往旁邊挪一步,好讓出盛嘉言跟前的位置、方便服務生攙起盛嘉言。
卻在這時,任司徒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別走”盛嘉言牢牢地抓著她的手,語氣裡透露出的脆弱把任司徒狠狠地釘在了原地。
別離開我
任司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僵了多久,直到盛嘉言箍住她腕部的那隻手被一股近乎野蠻的力道掀開了,任司徒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抬眸看去——時鐘陰沉著一張臉站在桌邊。
任司徒詫異地張了張嘴,卻沒來得及出聲,時鐘也看都沒看她一眼,只黑著臉怒視著盛嘉言,語氣裡多少帶了幾分咬牙切齒:“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話音一落,時鐘便一把將盛嘉言拉了起來,不客氣地攙著盛嘉言往外走。
被徹底忽略了的任司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時鐘把盛嘉言扔進了自己車後座。
如果可以,他更樂意把盛嘉言扔進後備箱。
盛嘉言略感不適地皺起了眉,原本就緊握成拳的左手,悄然間握得更緊。時鐘目光瞟到,不禁微一皺眉——
他似乎看見這個醉鬼的左手掌心在流血。
可他會在意這個?自然不會——時鐘的目光很快移到這個醉鬼的右手。就是這隻手,喝醉了還知道抓著別人的女人不放,果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時鐘頓時有些慶幸這女人和酒保講電話時,自己聽見了這間酒吧的名字,否則
任司徒直到這時才追上時鐘,連忙問:“你怎麼來了?”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聽清她在問什麼,時鐘有點答非所問,抬抬下巴點了點不遠處正扶著電線杆乾嘔的莫一鳴:“你送你同事回家,我送你夢中情人回家。”
任司徒下意識地就要脫口而出地駁斥他這番“夢中情人”的言論,可想了想,還是閉了嘴,只抓著時鐘的胳膊不放——他這一臉陰狠的模樣,她哪敢讓他送盛嘉言回家?
時鐘只瞅了她一眼就把她的心裡話讀了出來:“難不成你還怕我把他丟海里餵魚?”
好吧,時鐘承認他確實有過這個想法。
☆、第 35 章
任司徒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時鐘駕車離去;直到那兩道車尾燈消失在極遠處;任司徒聽天由命地來到莫一鳴身旁;把莫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