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主任起了衝突,急得都快要哭了。那樣的低聲下氣諂媚賠笑,得來的是更多的趾高氣昂不屑一顧,卑微的沒有權勢的人像螞蟻一般苟且存活,讓林瓏倍感屈辱又只能忍耐。所以一看到鄔少的電話,心中的情緒就如洪水般湧至喉口,一開口,便傾瀉而出,淚流滿面。
鄔少並未注意到林瓏口氣,只是她如此爽快答應見面倒不常見。兩人約了週末在溪山下的運動場見,鄔少在那裡約了客戶打網球,趕在客戶來之前可以和林瓏會面。
林瓏掛了電話,擦了淚水,不再理會那年老色衰的主任,昂首闊步走了出去。那主任見林瓏出去,立馬跑到隔壁辦公室八卦剛才的場景,滿是苦口婆心愛莫能助的模樣,言語間卻是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鄔少一生錦繡奢華,自然不知市井小民的難處。他從未想過林瓏會在什麼事情上遇到難處,只是會給錢,以為錢可以擺平一切。
兩人雖約定了時間,但當林瓏在蘇月樓看見鄔少時,還是忍不住跑到了他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大而華麗,並不是誰都能去的,連仇晨這麼高的職位去的次數也屈指可數。辦公室外面依舊是美麗妖嬈的秘書們,新人舊人大約有十人,個個都對林瓏畢恭畢敬。
此時林瓏正坐在鄔少的接待室裡,他在開會,一時半會完不了。林瓏無心工作,又怕他開完會就要走,乾脆呆在門口等著。柴秘書過來微笑著請她進辦公室,又親自幫她推開厚重的桃心木門,說鄔少讓她等十五分鐘。
林瓏緩緩踏入柔軟的地毯上,幾乎淹沒鞋底。書桌青花瓷裡依舊插著沁人心脾的新鮮百合,窗簾被全部拉開,逶迤到地上。外套掛在衣架上,手機放在茶几邊,沙發上還扔著半包不知名的外國煙。
林瓏坐在沙發上等了許久,看見桌上放著半杯咖啡,就拿起來抿了一口,濃濃的苦味席捲著舌口,慌得她連忙放下。一等就是半小時,在時間上他總是不守時,以前在碧苑住著,她等他,總是要比說好的時間久。漸漸的,她也就習慣了。他有時很久都不回,她心裡也很充盈,因為她知道他總歸是會回的。
不管他是在天南還是海北,都總是會回的。
回到她的身邊。
此時也一樣,他叫她等著,她就只管等著,無論是十五分鐘還是三十五分鐘,他總會回來,絲毫也無需擔心。
☆、135、如此華貴隱秘
迷迷糊糊地,林瓏竟倚在沙發上睡著了。等她醒來,已是午後,身上披著毛毯,案上留著字條,只單單幾字:明天網球場九點。筆畫也是潦草不堪,想必是匆忙之中隨筆塗畫的。
林瓏懊惱不已。她給鄔少電話,無人接聽,又發了簡訊,抱怨道:“你怎麼不叫醒我?”過了半會,才收到回信。她邊推開桃心木門往外走,邊看簡訊,他說:“是我急著有事,要給你的東西也沒帶身上。”
仇晨剛好過來秘書室拿檔案,看見林瓏從鄔少辦公室出來,心口不禁一跳。他面無表情拿著東西簽字,林瓏從他身邊經過,他連頭也沒抬。
他是有一點生氣,心裡悶悶的難受。所以未婚妻徐恩琪打電話說要一起晚飯時,他沒好氣的亂髮了一頓脾氣,事後又內疚不已。
溪山的天空透而藍,白雲乾乾淨淨浮在上面,微風拂面,是個舒心爽快的好天氣。鄔少坐在網球場的小亭子裡喝著清茶等林瓏,她居然遲到了,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小時,還未見她人影。他的時間一向寶貴,從未等過什麼人,此時心情也經不住煩躁起來。他揚一揚手,陳晟會意,拿過幾份檔案,遞給鄔少恭謹道:“這是秘書室剛剛傳的檔案。”說完,便輕手輕腳退下,生怕擾了鄔少半分。
林瓏其實很早就到了網球場門口,卻因不是會員被保安攔住不讓進,手機又剛好沒電,不能告知鄔少。幸而碰見帶著未婚妻過來運動的仇晨,才坐上他的車跟著進了。三人的氣氛倒未見尷尬,平和而自然。
徐恩琪雖未有大小姐派頭,對林瓏卻並未有好顏色。她戴著舌鴨帽,墨鏡遮去她大半張臉,小巧尖潤的下巴白皙如脂,高貴貌美,坐在副座面無表情。仇晨也沒有介紹,只說是公司同事。她也未理,只專心整理包包準備下車步行。
林瓏別了二人,找了許久,又問了侍者,才找到鄔少所在場地。林瓏一路走來,發現幾個偌大的網球場中間隔著鬱鬱蔥蔥的高林灌木、花卉草地,蜿蜒曲折又庭院深深般寂靜,果真是談事聊天的好地方。
遠遠的,她便看見鄔少一身白色運動裝坐在那小亭子裡喝茶看檔案,四周被高樹遮天蓋地,來往經過的人也不易瞧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