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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欲裂。

他真想不到,那樣鮮活的生命,那樣純淨的靈魂,就那樣默無聲息地消逝了。

“叔叔,長大了我要當警察,把所有壞人都抓光。”

稚嫩的聲音一直盤旋在承業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叔叔,叔叔”

單薄瘦小的身影飛跑著追著承業的轎車,那一幕令承業永遠忘不掉。

承業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頭,自己的胸。

說句實在話,自己父親走時承業也沒有這樣悲傷過。

承澤蹲在地上,心似萬劍穿刺,小兒子的笑容是那樣燦爛,像鮮豔的鮮花,像燦爛的陽光,每當自己疲憊地走回家裡時,只要一看到那雙總是笑意悠悠的眼睛,自己的疲勞和不快便會煙消雲散。

“爸爸,將來我能幹活了,就不讓你這樣累了。”

多少次,小兒子撲倒在自己懷裡,用嬌嫩的小手撫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兒,滿懷信心地說道。

“爸爸,媽媽怎麼老罵你,你不理她,她還罵,將來,我只養著你,不管她。”

有幾次,老婆與自己爭吵,小兒子總是悄悄地走過來,坐進自己的懷裡,摟著自己的脖子悄悄地安慰自己。

承澤彷彿剛剛覺得,那個幼小的生命曾經是自己生命的強有力的支柱,而今,這根支柱突然撤走了,他的心彷彿一下沉入了地底。

這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就這樣消失了,永遠地消失了,承澤總覺得這不是事實。

秀芬忽然跑過來,抓住承澤的頭髮就打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嚷著:“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孩子天天去河邊,你就不知道去跟著看看。”

“好,我和孩子一道去,家都留給你。”

承澤說著,跑向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秀芬也嚇壞了,立刻停住了喊叫,坐在地上抽泣起來。

承業跑過去,奪過哥哥手中的菜刀,抱住哥哥痛哭,不一會兒,承業抬起頭,看著哥哥,邊哭邊說:“哥,這事怪我,是我當初總去河邊玩,讓小博延知道了那片天地,可事已至此,我們還得直面現實,不要過於悲傷。”

“現在我才知道,博延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心肝,沒有他,還有什麼意義。”

承澤哭著敘述著。

“不瞞你說,哥,我都想過把將來把博延接到市裡,甚至讓他出國留學,可如今”

承業再也說不下去,抱住哥哥痛哭。

正在這時,警笛大作,承業和承澤知道,警察押著犯罪嫌疑人來了,承業不禁怒火中燒,他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奪走了小博延鮮活的生命。

警車在承業家門前停下來,警察從車上押解出兩個歹徒。

只見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在警察的襯托下,矮的顯得愈加矮小,胖的也顯得更加肥胖。

承業走上前,不由得大吃一驚,矮個子竟然是自己的本家弟弟李承文。

說起來兩家關係還不太遠,承業和李成文是一個爺爺,屬於堂叔伯關係。

李成文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直遊手好閒,不務正業,誰知竟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自己的侄子。承業上前,照準李成文的臉就是一拳,警察還沒反應過來,李成文的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

“別激動,家屬注意情緒,現在,我們去犯罪現場。”

警察趕忙推開承業,押著兩名罪犯向河邊走去。

“就在這裡,我們倆把他的嘴捂住,扛到了那邊的樹林,然後用膠紙站住了他的嘴,帶到了那邊的小山溝裡。然後大成子用繩子勒死了他,又挖了一個坑將他埋掉了。”

李成文用那雙殘忍的手指著前面的山溝,面無表情地講述著。

一群人跟著兩名罪犯繼續前行,到了一個小山溝前。

“就是這裡,孩子在那個小土坎下。”

李成文說完,低下了頭。

承業拿起一把鐵鍬,迅疾地走到小土坎下。一片新土的痕跡異常明顯,承業慢慢地挖著,他唯恐自己的動作太大碰到了小博延的身體。

露出了自己給買的運動鞋,露出了一身完整的牛仔服,露出了那張瘦小的臉孔,承業淚如泉湧。

小博延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一定不會明白,兩個大人為何對自己下此毒手,就在前兩個月,承業還領著他到這裡採摘一朵野百合花和一朵野菊花,而現在,如花一般鮮活的生命竟如此殘忍地被剝奪了。

“叔叔,你看,那個土坎上有一朵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