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爍依舊那樣,掙的頭錢都被他豪賭輸掉,幾年下來,張爍還是一貧如洗,四處是帳。
現在,張爍又放起了高利貸,專門貸給那些輸紅眼的賭徒,利息高得嚇人,有人還不起或想賴賬時,張爍就帶著幾個嘍以各種手段催逼清還,這幾年已出過兩起人命案子,幸虧都被矇混過去。
張爍之所以這樣猖狂無忌,還是由於他的姐夫。
他姐夫姓尹,名文中,在交通部工作,可結交廣泛,與幾個派出所、分局局長關係密切,所以,出了事姐夫兜著,張爍也因而越來越囂張。
家棟將車開進了附近的一個停車場,徑直走進了沒有牌匾的賭場。
進了兩道門,家棟來到了一個黑絲絨窗簾垂地的大房間,除了一個空吧檯以外,裡面有六桌,賭徒們正吆五喝六賭得正歡。
對於賭場的許多規矩,家棟略知一二,而對於一些出老千耍花招等伎倆,家棟也略通一些,走進去之後,家棟站在一夥兒推牌九的人身後,靜靜地看著。
四人三男一女,玩得正歡,現在,莊家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他已經輸了三十多萬,可臉上依舊淡定,看不出任何怨怒焦急。
幾位押牌玩家也加大了注數,一把增到了四五萬。
不一會兒,男子的運氣來了。
先是一對雙天,接著一對雙地,然後又是一對最大至尊寶猴王對四個押牌玩家目瞪口呆,每人接連輸掉了十幾萬。
家棟看得清楚,莊家真是位高手,每次洗牌,他的左右兩手的虎口間都夾著兩張牌,這四張牌的組合搭配都是大點,這就足夠了。
而男子的擲的色子也頗為異常,無論是四還是六,輪到莊家時準是大點絕配。
家棟知道,幾位玩家碰上出老千的高手了,而他們還渾然不知。
家棟當然不能說,他默默地站在禿頂男子身後,心想,看看這位老兄到底能贏多少。
兩個多小時後,幾位玩家已經輸光了,禿頭男子算了算自己的籌碼,除了本錢,還贏了七十多萬。
男子笑笑,說道:“諸位,先到這兒,明天我還來。”
說完,去前邊吧檯兌換現金,直接存入指定銀行。
家棟跟在男子後面,面無表情。
“大哥運氣不錯啊!”
家棟衝男子笑笑,低聲說道。
“是的,不錯。”
男子說完,急匆匆便想離開。
家棟一轉身來到了男子面前,同樣笑著,目光如劍,低聲說道:“大哥的手藝也不錯。”
男子一聽,馬上變了臉色,愣愣地看著家棟。
家棟的目光迎著男子的目光,微笑中透著一股不易覺察的冷意。
“兄弟,借您吉言,今天略有收入,等著,我這就回來。”
男子趕忙走到吧檯前,兌換完籌碼之後,把一個黑色塑膠袋遞了過來。
“兄弟,愛玩的話,拿著當本錢,明天我還來,希望還能見到你。”
男子微笑著,向家棟伸出了手。
“老兄夠爽快,我不要你的錢,只想交個朋友,你是這裡的常客嗎?”
家棟把那個沉甸甸的塑膠袋遞給了男子,微笑著問道。
“哦,兄弟,嫌少嗎?只要你不拆穿我,咱倆在這兒玩幾天,對半分怎樣?”
男子斂起笑容,警惕地看著家棟。
“老兄錯怪我的意思了,我的一個朋友在這裡玩過,聽說這裡的老闆借高利貸,我想借點週轉,急用,少了不夠,可我還沒見到這裡的老闆。”
家棟微笑著,希望得到男子的引薦。
“哦,他今天喝多了,就在樓上的一個房間睡覺,兩個小時前我還見到他,走,我這就領著你見他。
家棟正想透過這位熟客見一見老闆張爍,也想在這兒熟悉一下情況,便一邊走著一邊和男子閒談起來。
“老兄是跑江湖的高手,來多久了?”
家棟在後邊,看著男子一身的高檔穿著,平靜地問道。
“不是高手,兄弟才是高手,我是廣東人,愛玩兒而已。”
男子謙虛地說著,指了指四五級樓梯以上的一個房間,說道,“這就是張爍的房間,我給你叫一下。”
“張老闆,有人找你!”
男子拍著門板,大聲喊著。
“沒人?”
男子叫了五六聲,裡面也沒人應聲。
“再喊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