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寧纖碧笑道:“奴似主人型?也不一定啊,碧松姐姐去了三爺爺那裡,倒是一點兒也沒像三爺爺這般荒唐瀟灑。我看著還是很穩重呢。”
寧德榮吹鬍子瞪眼道:“好你個不孝的芍藥,竟敢說我老頭兒荒唐。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長輩嗎?還記得我是你三爺爺嗎?”一語未完,屋裡的丫頭和寧纖碧都哈哈大笑起來。
寧德榮走了沒一會兒,這裡寧纖碧也終於將藥丸子制了出來。山茶玉兒蘆花都湊過來看,蘆花便疑惑道:“姑娘,這藥丸看上去比六味地黃丸要大得多,怎麼這樣大啊?”
寧纖碧微笑道:“六味地黃丸老少皆宜,尤其是老人家,藥丸太大吞著費勁,嚼著吃,又總是有些發苦,所以做成小藥丸,方便吞嚥。這個就不同了,這婦人方子大多是給年輕婦人用,藥丸大些也無妨。”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一個聲音道:“六姑娘,我們姨娘覺著身上有些不舒服,所以請六姑娘過去看看。”
山茶眉頭一擰,便要發火,卻被寧纖碧止住,聽她淡淡道:“知道了,我換了衣裳就去。”說完聽那小丫頭跑走了,她便看了山茶一眼,笑道:“不過是十個月罷了,有什麼不能忍的?”
山茶憤憤道:“我就是不明白,姑娘如今怎會這樣好性兒?那房裡可是越來越過分,真把姑娘當成大夫用了嗎?今天頭痛明天肚子痛後天腿痛,竟是天天兒都要過來叫一遍,姑娘,她這是變著法子來戲弄你,之前被你撂了面子,如今這是找場子回來呢。”
寧纖碧淡淡笑道:“有什麼?不過也就是仗著這一會兒蹦躂幾日罷了。”說到這裡,便看著山茶沉聲道:“山茶,你記住了,鋒芒是在該露的時候才能露出來,不該露的時候,便隱忍著,這個世道里,女人尤其不易,若是一味只知道剛強,不知道退讓隱忍,只能讓自己越來越難過,剛極易折情深不壽,說的便是這個道理了。”
山茶嘆了口氣,垂頭道:“姑娘的話,奴婢都明白,奴婢只是替姑娘不平。”
“有什麼不平的?權當是為了爹爹的骨肉著想吧。”寧纖碧說完,便換了衣裳出門。
來到肖姨娘房裡看,只見她歪倚床邊,眉目如畫,倒真是個病西施的模樣,這樣的美人兒,爹爹還能對她和母親蘭姨娘一視同仁,算是不易了。
“六姑娘,如何?我從今兒早起就覺著身上不舒服,只是又說不出來哪裡難受。”肖姨娘嬌聲說完,見寧纖碧仍是如以往般神色淡淡的吩咐小丫頭熬製保胎藥物,她便厭煩道:“天天都是這些,難道姑娘就沒有其他手段了?都說您跟著三老太爺,也有一手高明的醫術,不是不捨得用在妾身身上吧?”
寧纖碧冷笑道:“姨娘多心了,這會兒為了你肚子裡的,但凡要用到,就是百年人參千年何首烏,只要能弄到,還能不送過來嗎?只是眼下用不到這些,每日裡的保胎藥你要準時喝,就沒關係了。”
事實上,肖姨娘這根本就是沒事兒找事無中生有,她哪裡有什麼病?就是懷著孕,這身子也比餘氏和蘭姨娘要好得多呢。之所以拿腔拿調的,還每天都要找由子讓自己過來,無非是為了告訴院裡的人,她如今母憑子貴今非昔比了,沒人能拿捏到她,而她想拿捏人,卻是再容易不過。
寧纖碧也不去和這種小人計較,只是肖姨娘既然每天都要叫她過來,她也不能只診一回脈就了事兒,倒讓這女人說自己不重視她。因此便開了兩張保胎方子,反正都是喝了只有好處的東西,雖然不喝也沒關係,但一來顯得自己夠重視這女人,讓她在父親面前也沒得說嘴;二來若是那女人真的喝了,苦一苦她也好。
又說了幾句話,無非是靜養保胎之類的,寧纖碧就站起身來離去。肖姨娘看著她走出去的身影,從床上慢慢坐起身來,冷笑著自言自語道:“等著吧六姑娘,當初您打在我臉上的耳光,我要慢慢的討回來,這還不到兩個月,咱們的日子長著呢。”
寧纖碧從廂房裡出來,恰好餘氏和蘭姨娘進門,看見她從廂房出來,餘氏便皺了皺眉頭,只是在院子裡什麼都沒說,直接拉著她進了自己的屋裡,方坐下問道:“怎麼?她又有不舒服的了?找你去給她看診?”
寧纖碧笑道:“嗯,說是身上不舒服。”
蘭姨娘在旁邊道:“真真不是婢妾挑撥離間,這委實也太過分,姑娘是什麼身份?竟成了大夫麼?一回兩回也就罷了,情況緊急也情有可原,只是像她這般,不是頭痛就是身上難受的,做什麼?姑娘性子好,不讓說,這事兒老爺還不知道,若是老爺知道了,定然不會依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