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或者監察局的處級幹
部,協助他辦案的,是一名科長,名叫王雷。市裡的科長,實際只是一名副科級幹部。在雍州市監察局,王雷是龍曉鵬的親信。他們的辦案地點,甚至沒有選
用市紀委的辦案點金山酒店。
梅尚玲說,這件案子很奇怪,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唐小舟問,既然如此,省紀委為什麼不過問一下此案?
梅尚玲說,辦事必須講程式,市紀委是一級紀委,省紀委要干預他們辦的案子,必須有充分的理由。僅現在這些,雖然有些非常規的東西令人生疑,畢竟
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能等一等再看。
既然梅尚玲說等,唐小舟只好等,不等還能怎樣?
日子在煎熬中過去,又有訊息傳來,黎兆平被關進了嶽衡市一座廢棄的監獄。告訴他這個訊息的是容易。容易知道唐小舟和黎兆平的關係特別,也關心這
件案子,得知訊息後,立即給他打電話。他不敢在電話裡談此事,把容易約到市委旁邊的一間餐廳
吃飯。餐桌上,容易告訴他,這座監獄原本是一座煤礦,煤挖完了,煤礦廢棄了,監獄也因此被廢棄,目前,那裡只有一個留守小組。聽到這個訊息,唐小舟
又一次感到意外。如果說,這件案子是省管案子,關進省裡的或者下面某市的某個地方,可以理
解。可這是雍州市的案子,怎麼關進了嶽衡市?
離開容易後,唐小舟直接去了梅尚玲的辦公室。他原以為,有了這件事,梅尚玲或許可以出手了。沒想到,梅尚玲說,紀委辦案,根據案件的性質,考慮
使用一些特殊的辦案地方,程式上,並不存在問題。
唐小舟相信,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法,甚至有很多種解決辦法。聰明人所要做的,就是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然而,他現在遇到的這件事,卻是一件
大麻煩事,似乎任何方法都不適用。自從黎兆平被雙規的訊息傳來,他一直都在苦思解決辦法,晚上
甚至想得睡不著覺,可是,所有辦法都想過了,似乎沒有一個適用。
這天下午,趙德良參加省政府的一個會議,唐小舟在下面聽會,手機震動起來,拿起一看,是舒彥。唐小舟把頭埋在桌子下面,用手捂著手機告訴她
自己在開會,晚一點再聯絡。心中一動,對呀,舒彥是個活動能量很大的女人,又有律師身份,是否可
以利用她做點事?
會開得很長,領導們一個又一個輪番講話。以前,唐小舟對這類講話充滿了興趣,常常獨自玩味。幾乎每一個會,總會有好幾個領導參加,每個領導
都要發表一番講話,這領導和領導之間就講究了,你講話的時候,得符合你的身份,又要注意不把別人
的話搶了,這就是學問了。許多時候,主題其實只有一個,每個領導的講話,都要不同,還要顯示自己講話的重要性,這學問就大了。可今天,他完全沒有
興趣琢磨這些。
手機再一次震動,他拿起一看,又是舒彥,發來的是一條簡訊,問巫丹的電話。唐小舟心裡一動,她為什麼問巫丹的電話?難道舒彥想替黎兆平出頭?
他將巫丹的電話號碼發了過去。
舒彥能做什麼?仔細想了想,不得要領。不管如何,見一面,看看情況再說吧。這樣想過之後,他又給舒彥發了一條簡訊:晚上一起吃飯。舒彥回覆說
,好,我在喜來登等你。
好不容易散會了,唐小舟想找機會趕去見舒彥,但是,餘丹鴻給他安排了一個事,走不開。只到晚上十點多,他才匆匆趕到喜來登三十八樓。
喜來登三十八樓是民間俗稱,實際上是三十七樓和三十八樓共同組成的一個會所。顧客從三十八樓進入,如果選定的房間在三十七樓,就需要下一層。
每個房間都有兩個命名,一是按九十年代中國軍隊的車牌排序方式,以甲乙丙丁加上序號。最豪華的
一個房間,命名為甲零一。而甲零一車牌,屬於中央直屬。同一個房間,還有另一套命名,即以中國酒命名。甲零一,便是茅臺,甲零二是五糧液。
舒彥所在的房間在三十八樓,卻沒有命名,唐小舟走進去一看,感覺這並不像是茶座,更像辦公室。這是一個套間,外間有辦公桌有沙發,裡面還有
一間休息室。
兩人說了幾句閒話,開始轉入正題。舒彥說,她到北京開會,順便休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