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嬌面色一震,轉過頭來的時候卻換上了一副不解的表情,問道:“許仵監要離開了?他去哪兒?也是探親麼?”
溫簡搖頭,道:“他不會再回來了,他做了一些我不能允許的事情,所以我趕走他了。”
這下,說到了關鍵麼?阮紅嬌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走到溫簡身邊坐下。
“有些事你有所不知。”溫簡接著道:“他是我伯父派來我身邊的人相信你也聽說過,我是從京城裡出來的,不過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也不曾對外說,其實我的伯父是忠義侯溫正陽”
阮紅嬌聞言,故作驚訝的倒抽了一口氣。
接下來,溫簡便將自己從京城貶到了這裡的事情,以及伯父派來許世卿的事情,還有許世卿為何針對她的原因說了出來,最後道:“我發現許世卿查你的身世,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成日裡疑神疑鬼,還找到你的舊鄰郝大郎來指認你,結果被我當面撞見,我見他整個人瘋魔了,就把他趕走了。”
正說到這裡的時候,綠兒端著茶盤進來奉水,先給溫簡端了一杯,溫簡接過。
“那麼郝大郎說了什麼呢?”阮紅嬌看了綠兒一眼,小心的問溫簡。
“今日你路過青石橋的時候,郝大郎正在橋下,一眼就認出了你,倒沒有說別的什麼。”溫簡端著茶杯,用杯蓋撩撥了一下茶葉,吹散了熱氣,低頭抿了一小口。
阮紅嬌和綠兒不約而同的想起當時的情況,極快的對了一眼,各自都想著,莫不是郝大郎認出了綠兒,而其他人都誤以為認出的是“阮紅嬌”?綠兒明顯鬆了一口氣,而阮紅嬌揮了手揮示意她趕緊下去。
溫簡也沒有注意到她二人之間的小插曲,嘆了一口氣,將茶盞擱下了,道:“我曾對你說過,不論發生了何事,我會保護你的,毋用擔心許世卿一切作為,不過為了叫我斷了這邊的念想,好叫我順順利利的回去京城,即討好了我的伯父,又寄希望於我日後能提攜他,只可惜他不知道,我對京城裡的明爭暗鬥毫無興趣,我已經決定了,留在這裡,不再回京城裡去了。”
今天溫簡說的好多事,都是以前不曾提到的,看起來對她倒真是推心置腹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聽起來盡是合情合理,可是卻總讓阮紅嬌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這也是為了我麼?”阮紅嬌不安的道,蹙起雙眉,痴痴的凝視著溫簡:“原本不知,現在卻懂了,你既然是溫家的公子,日後必定是有大前途的,我這樣的女子何德何能能留在你身邊,即便是在此偏遠小鎮,亦免不了一些閒言碎語,真不敢想若有一日你回去了,我所以,你趕走許仵監是為了我,你不回京城,自斷前途也是為了我麼?”
說著,阮紅嬌恨不能哭了起來,其實說起來,她倒不怕閒言碎語,怕的是他真的不肯回京,他若執意不肯回去,那麼誰來替他取出烏金盒?又或者她要改變原本的計劃,既不能斷掉對他的控制,又逼得他不得不回去?
正在思量,阮紅嬌就感到自己手背上一暖,抬眼看,溫簡以自己的手覆於她擱在桌上的手上,將她僅有的那隻手整個包裹住,柔聲安慰著:“也不全然是因你之故,我不過是生在了溫家,打小學些抓捕的粗活,叫我追蹤個把犯人倒是無妨,卻實在學不來那些官場上的阿諛我詐,只不過之前腦袋裡總想著家族家業將自己拘住了,我父親和伯父叔叔們正當盛年,堂弟雖然還小,但旁支裡面也有一些好學上進的子弟,若是伯父肯不拘一格用人才的話,他們處事一定會比我更妥當。”
“我若真是那個材料,也不至於貶到這太平鎮裡來,可能終究我只能做個官差,做不來臣子吧。”溫簡嘆道:“不過恐怕你若真跟了我,這一世只能做個清貧的捕頭夫人,當不了官太太了,你可願意?”
阮紅嬌這才破涕為笑,道:“哪個稀罕那些了,我指望自己能夠不拖累你就好。”說著她將自己的手從溫簡掌中抽了出來,舉袖拭了拭眼睫毛上的淚花。
“我倒是不怕什麼拖累不拖累,我只怕你不放心我。”
“我又什麼時候不放心你了?”阮紅嬌問。
“我是想你放心我,盡信我,不論你之前發生過什麼,但從今日後我都會保護你,不需要你擔驚受怕,我知道許世卿曾令你不安,可我也決計不會讓他人傷害你。”說到這裡,溫簡頓了頓,認真的道:“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你我之前都是各有自己心事的人,難免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但以後我們可以不這樣了,以後你信我我信你,我們可以過得簡單和睦,你覺得呢?”
如結伴而行的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