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什麼都沒有想,屋外陰雲籠罩而屋內尚有半分寧靜,可是當她的目光穿過溫簡身後的窗戶,突然之間,她跌回了現實!

窗外那一株梧桐樹的茂密樹葉之中有一張臉陰冷冷的盯著她,那張臉慘白慘白,詭異得就像是白天在人間行走的鬼魂一般,便是陰息風的臉。

陰息風站在樹上,樹葉隱藏著他的行蹤,他沒有像慣常一樣露出或者諷刺或者冰冷的笑,而是目無表情的看著白晚,嘴唇上下開啟,吐出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沒有發出聲音,僅僅只是做出了嘴型,但白晚居然看了出來,他說的是——

雪狼!

《那一場雨2/2》

最先發現事情有古怪的許世卿。

許世卿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仵作,他驗屍的地方在衙門前院一個偏僻的小院,因為陰氣太盛,旁人都不敢靠近。

驗屍這一行還是有些講究的,有外驗和內驗之說,外驗自然是驗屍體的面板表外,如五官、手足,與大夫望聞問切一樣一般行事,而內驗,便是將人解剖開來,拿出五臟六腑甚至是人腦來逐一檢查。若是內驗的話,正常情況是取在正午時分陽氣最盛的時候進行,外驗便無所謂了。

劉白鳳的屍體最後就是交給他來檢驗,因為這人是溫簡殺的,又是一個多行不義之徒,所以一開始他以為很簡單,做了外驗之後就打算蓋棺定論了,如這種死因清白,死狀清晰的案件,做了外驗之後就能用白布一包,裝進棺材裡送往義莊了,內驗都不必了。

可這天天太晚,送屍體的老周喝醉了酒,旁的人也不願沾染這物,於是等到第二天老周醒了酒,才拉了一副板車來拖屍體。

許世卿照例是要在最後瞅一眼才放行的,誰知道他掀開白布一看,可不得了,劉白鳳的屍體竟然全身發黑起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屍體裡有毒啊!

送過來的時候附上了溫簡的口供,這人明明屬於劍傷斃命,前一晚也都還是好好的,怎麼只一個晚上,就變成這個模樣了?

許世卿當即留下了劉白鳳的屍體要做內驗,正午時分,按照祖師爺的規矩,敬了三炷香,帶上面巾和鹿皮手套之後,便開始對劉白鳳的屍體進行解刨,這時候劉白鳳的肚子已經脹得跟個孕婦一樣,而當他一割開,裡面湧出一股噁心至極的腐爛黑氣,許世卿避開,等腐毒之氣散盡了,才攏過來繼續操作。

五臟裡面都已經燒壞了,整個黑糊糊一片,便是許世卿也驚訝此毒的霸道,可是當他小心翼翼的檢驗完畢,仍舊不知道是從何中毒的,從食道部分的毒化程度的程度上看,毒並不是從食道進去的,而屍體上又沒有其他傷口。

秉著小心探索的精神,他一點點的切開屍體逐一檢驗,終於在日暮時分,找到了頭髮裡那一個如繡花針頭一般大小的洞。當然實際上,他是先將屍體的天靈蓋取下來,先找到夾在粉紅腦溝裡面的毒針,而後颳了毛髮之後方才找到那個小洞的。

做驗屍這一行的一般八字都比較硬,且都有個不成文的行規,做內驗的屍體都是正午開驗,日暮蓋棺,對鬼神有所避諱,有時候官司要得急需夜晚開驗,則會上一根香,一炷香的時間驗完,若是香熄了或者燒盡了,則再不能驗了。

因今日下了一整天的雨,天黑得教平常早一些,此時日暮,天已顯得很黑了,而這一黑,屋子裡陰氣更足了,站著都感覺渾身陰冷,許世卿屋子裡的燈火早已經點了起來,他這會兒又去神臺那邊的抽屜裡取出一根香來點上,剩下一點收尾活計,不過半柱香就能完成,誰知道他點上香回到停屍臺邊,再回頭一看,那香已經熄的連煙都沒有了。

許世卿用得香都是上好的,他又是個十分仔細之人,晴日裡常常把香拿出去曬曬,收起來時用油紙包好,然後儲在木盒裡,木盒底部還墊一層碎碳,這都是他的師父教的,因而他幹了這行這麼多年,點的香不計其數,這卻是第一次香熄滅。

許世卿望著那一根熄滅的香發怔,突然窗戶外面打了一道閃電,跟著雷聲轟轟之時,他屋子裡的蠟燭竟然同一時刻全滅了!

許世卿也算是膽大之人,不然也不會幹這一行,可此時也忍不住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因為他感到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幾乎貼著自己的後背,一股寒氣讓他雞皮疙瘩瞬間戰慄了起來。

這股寒氣不是一種因恐懼產生的錯覺,而是實打實的寒氣,他的整個後背都快冷得結霜了。

許世卿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害怕,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卻依舊怕得要死,怕得動彈不得,甚至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