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帝。”
“事到如今,你還是放不下他?”陰息風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慘。
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白晚眉頭輕蹙了蹙,看著他的眼睛,神色複雜的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這一個月沒有一天不恨他,可是血濃於水,就像是他明明不想見到我,卻還是出手救了我一樣,你明不明白,那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陰息風一出生就被遺棄,他沒有親人,所以他無法明白這種血緣上的牽引力,他只是隱隱覺得,不能再讓白晚陷進白墨的事情中了,因為他們血濃於水,因為很可能白墨逃避她不肯見她的原因其實是
“即便他那樣對你?”陰息風一邊搖頭,一邊落寞的笑道。
“就算他是個混蛋,他依然是我的我的”白晚也笑了起來,紅著眼睛艱難萬分的道:“我的生父。”
生父,猶如詛咒一般的字眼,讓她承認這個詞猶如承認自己的罪孽和骯髒,可是不論她認不認,這段關係就是這樣殘忍。
“但是他要你走。”陰息風道。
“我已經讓他覺得噁心了,我不介意讓他更噁心一些。”白晚笑顏如花,眼淚落下。
“息風,我想跟你走,可是如果是這樣我走不了,我必須讓這件事結束,我不想自己那麼可悲,我要離開得轟轟烈烈,再無遺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事無成狼狽不堪,我想證明我自己不是廢物。”
白墨讓她像個傻瓜,而她不想當個傻瓜,如果現在走了,她就永遠是個傻瓜了。
白晚繼續道:“我要去見皇帝,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我肩負不了國家危難,但我能讓那些陷害過的我人不好過接下來的路我已經選了,你幫了我太多,你沒有必要繼續這麼做,你先回君魔寨,等事情結束之後我會來找你的!”
陰息風聞言,嗤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嘆氣,嘆白晚的假話說得跟真話一樣逼真。
她會去君魔寨找他?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之前,這僅僅是一次復仇,那麼隨著太尉王敬、國師白墨以及當今皇帝的涉入,整件事已經複雜到了失控的地步了。
白墨為什麼一定要他們離開?他害怕什麼?
皇帝為什麼突然找他們?他計劃什麼?
巨大的風暴已經開始了,而風暴眼中的人,還能活到結束的那一刻嗎?
白晚知道陰息風不信自己,她又道:“如果我還有一口氣,我都會找到你,如果我連一口氣都沒有了,下輩子我也會找到你”
如此說來,竟然是有訣別的意思了。
“既然你心意已決”陰息風笑著笑著,猛然拉起白晚的手,臉色驟變,咬牙切齒的道:“看來我只有跟你同去了,我答應過白墨一定會將你帶走,既然你不走,我怎能獨獨自離開?我就知道,白墨的便宜不好佔,他的秘籍也不是好得的!”
☆、第六十七章
皇宮是世上最富麗堂皇的房子,皇帝是世上最尊貴富有的男人。
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又說廟堂之高;江湖之遠。
朝堂與江湖;就好像處於兩個世界的極端一般,但實際上;它們的本質是一樣的;弱者為肉;強者必食!
陰息風和白晚這兩個江湖人、通緝犯、黑道男、女魔頭要進宮並面聖,非只是一道聖旨,就能讓他們大搖大擺從正宮門進去的。
白晚問周方,為什麼不能?
周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那樣大臣會阻止。
白晚又奇了,皇帝還會怕自己的臣子?
周方說,因為臣子會死諫,他們認為聖上那裡不得宜了,就會跳出來以死諫之,不僅自己會跳出來,而且會召集大隊人馬在宮門外跪著一起死諫,如果聖上不理會他們,他們就會罵聖上是昏君。
白晚笑了起來,簡直樂不可支,捧著肚子道,那當皇帝豈不是很憋屈?
周方不敢妄議,只是摸了摸鼻子說,雖然被罵幾聲沒什麼,但罵的人多了,聖上就會失掉民心,而且臣子如果成天鬧事,也會耽誤國事聖上雖然主決斷,可真正執行的人是各位臣子,所謂上有政策下又對策,有時候官官相護得太厲害,皇上的決議頒發到下面,難免會變質,比如說要抓貪官,結果變成了廉潔的官員替罪這種事情也是有過的。
說到這裡,白晚就笑不出來了。
周方又道,臣子就好比聖上的眼睛、耳朵、手、嘴巴,如果他們不聽話、欺瞞或者任性妄為,那麼聖上就如被遮了眼睛,蒙了耳朵,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