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都是霧濛濛的,不住地抽噎著鼻子。
沈逸琿寬大的手掌輕輕碰觸了一下她冰冷的臉,擦乾淨了她的眼淚,柔和了聲音安慰:“沒事了,我帶你走,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終於,夏瑾壓抑不住,哭出了聲音:“她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她再也不會醒來,不會看我一眼”
沈逸琿皺著的心被擰巴到了極點,從沒有看過她這麼的彷徨無助,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這個時候的夏瑾是回到了當年那時,獨自面對著那些冷血的記者,正在夢魘中的她,難以走出困境。
他伸手摟過她,讓她趴在他的懷裡痛哭,他手掌一下一下拍在她的背上,讓她將心中的悲傷流盡。他再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孤獨地面對這一切。
沈逸琿將夏瑾帶回了山莊別墅。此刻,夏瑾喝了他給她的放了安眠藥的牛奶,正沉沉睡著。睡夢中的她依舊不能放鬆自己,皺緊了眉頭,冷汗直流。
他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用溫熱的毛巾一遍一遍擦拭她的額頭,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能這樣的照顧她,對沈逸琿來說也是滿足了。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有一天可以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而她沒有像刺蝟一樣地對他。
從前,在他生病的時候,只有她徹夜不眠地守著他,直到他感覺轉好時才去眯一小會兒。那個時候,他怎麼就沒有感覺到她的深情,還在想著另外一個女人呢?
沈逸琿覺得那時的自己真是混蛋透了,竟然傷害了她,就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他有什麼資格去責罵那些記者?是他給了他們傷害夏瑾的機會啊
“夏瑾,真的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他側躺在夏瑾的身邊,貪婪得看著緊閉著眼的夏瑾,手指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頰,將一縷汗溼了的頭髮撥到耳後。
他沒有再敢將夏瑾帶回曾經的那間屬於他們小天地的公寓。那間公寓,是夏瑾心頭的另一個傷疤,他不會讓她再去重新經歷一次痛苦。
堅強如她,也有承受不住恐懼的時候。他想,正是雙重打擊,才使得夏瑾牢牢認定了葉秉兆吧。那一次,是他保護了她,收留了無依無靠的她。
“夏瑾,我好希望我們可以回到過去。我不會欺騙你,也不會背叛你,我一定好好愛你,只對你一心一意”冷風被玻璃隔絕在外,只有冬日的陽光穿透窗戶照射進來,正是白天時候。幽靜的房間內,一個男人深情地注視著靜靜躺著的女人,對她說著綿綿的話語,訴說他的衷腸。
瑞安醫院的高階病房裡,莫泰松見到隔天的新聞報紙,激動的暈了過去,經過一番搶救才醒了過來。清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江玉”他最愛的女人死的是這麼的慘,而他竟然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他問自己,也在問老天。原來很多年前,他們就已經陰陽兩隔。他念念不忘舊情,而她,早已進入下一個輪迴。渾濁的眼注視著窗外壓了積雪的窗外,老淚從他的眼角溢位。“是我害了你”
“二叔,你別太難過了,先保重自己的身體。”莫安澤嘆了口氣,視線落在床頭櫃的報紙上。陶江玉的慘狀就那樣被定格起來,那段情只能令人深深嘆息。
“安澤,你認識那個女孩嗎?”莫泰松顫抖著手,重新拿過報紙,指著報紙上的夏瑾問。
來到病房外的何詠蓮剛好聽見,頓時心頭一緊。夏瑾的新聞鬧得那麼大,她自然也是知曉的,所以才更要守著這個老頭,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當年,是她先莫泰松一步,找到了當時已經回了老家躲起來的陶江玉,逼得她自殺。當時,她並不知道陶江玉是帶著莫泰松的種離開的,更不知道她生下了他的孩子,也沒有留意到陶江玉死屍旁邊的那個女孩,隨後就離開了。
那時,她故佈疑陣,將那個女人的線索引到了國外,莫泰松匆忙過去,所以才沒有見到這則新聞的報道。
再到後來,她知道莫泰松打聽到了陶江玉是帶著孩子離開的,並四處查訪,一直到那間生產的醫院,再到已經出了國的陶桑妮,她才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她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彌補了當年沒有斬草除根的疏忽,可是報紙上的夏瑾是陶江玉的女兒嗎?那天在醫院對著她瘋吼的女人不是說陶江玉的女兒一出生就死了嗎?難道是他們的調查出錯了?陶江玉的女兒根本就沒有死,一直在她的身邊?陶江玉死後,她的女兒自己生活,沒有被孤兒院收養,而是自己在鄉下長大了?
一連串的問題攪得何詠蓮頭疼不已,她焦灼得絞著手指,在病房外來回走著,不時瞥一眼緊閉著的病房門。這些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