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咬了咬牙,毅然走向床鋪,扯下床上的床單、被套、床柱上的攏紗、窗簾等等一切可以結成繩子的東西。
她住的這間房是的這座塔樓的最高點,要將繩子垂到湖面上,需要很多很多的布。值得慶幸的是當初斐迪南為了顯擺,給她加了很多很多的羽毛被褥,她將套子一一給拆卸下來,房間裡面頓時羽毛漫天飛舞。
雪白的羽毛像是下雪了一樣,從視窗飄出,紛紛揚揚落在湖面上,靜謐的湖面由此而漾出一個個圓圈圈。夜深人靜之時,誰也不知道這座城堡裡發生了什麼。
靜謐的湖面上,一艘船悄悄的接近城堡,它沿著城堡而行,尋找著突破口。葉秉兆在成功抵達威尼斯時,馬上換坐了遊船,破湖而來。湖面上飄著的羽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沿著羽毛流過的方向,他追尋而來。
當長長的床單結成的時候,夏瑾露出一點兒喜悅,她就快要成功了。她看向門的方向,吁了一口氣,然後拉起繩子的尾端,纏繞在床柱子上,然後再抓起一塊木板捆在背後,這才爬上視窗。
從她現在的角度看下去,她頭一陣發暈,差不多一百米的高度,這對於連樹也沒有爬過的她來說,委實有點兒瘋狂。想來,自從認識了葉秉兆,她經歷了很多她人生中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她抬頭,向上看了下,穩住自己。童話故事裡,傳說有個被巫女關在城堡的公主,她有一頭很長很長的頭髮,可以一直垂到地面上。每天晚上,她放下自己長長的頭髮,讓在城堡外的王子順著她的頭髮爬上城堡,然後他們在城堡裡面約會
夏瑾想,她是跟那個公主截然相反。她被一個恐怖的男人關在城堡裡頭,她的頭髮也不夠長,也沒有王子順著她的頭髮上來約會,而是她要逃出去,她的王子在遠方等著她。
閉了閉眼,她深吸一口氣,正欲順著繩子往下爬,門口忽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這一點兒響動嚇得夏瑾差點從視窗直接栽下去,她惶恐的看向那扇門,氣息都亂了起來。糟糕,是斐迪南重新殺回來了。
門邊想起急切的拍門聲。“夏瑾,你在裡面做什麼,快給我開門!”
回到自己房間的斐迪南將自己清理了幾遍才覺得自己的身上沒有了那股酸臭味。他原本是打算慢慢跟夏瑾玩的,但是轉念一想,夏瑾已經有了逃走的心,經過這一夜,她更加的怕他,一定會費勁心機逃走的。
他的電腦跟城堡的監控系統連通,這座城堡有著無數的攝像頭,明的暗的。他就是在這部電腦上,看到了夏瑾鬼鬼祟祟的身影,才將她逮了回來。
螢幕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影。這時,他的心稍安。可是下一刻,他卻馬上彈跳了起來衝向夏瑾所在的房間。她的房間不是沒有出口,那扇窗就是出口!
夏瑾聽著越來越大的聲音,再也不敢耽擱,倒轉了身子,慢慢往下爬去。方才撕布條再拉緊繩結的時候,她的虎口撕裂開,此時火辣辣的疼,鮮血染上布條,留下串串血跡,在夜幕下,無人發覺。
她的心砰砰直跳,也不敢向下面看,只是盯著那視窗,自己感覺著,遠離了一米、兩米、三米耳邊,還能聽見斐迪南的咆哮聲,砸門的聲音,漸漸在遠離,又似乎沒有。
“砰”一聲,斐迪南最終還是破開了那扇門,桌子椅子散了一地。房間裡面,堪比龍捲風過境。滿地的羽絨,竟然鋪了厚厚一地,像是積雪一般,房間裡面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只有一條床布做成的繩子,從床柱子開始,通向窗戶,知道隱沒在窗楞後面。
他的心一沉,三步並作兩步奔至視窗往下看,黑幽幽的夜幕下,那個女人正往下一點一點往下動,手腳並用,身手並不是很利索,但是離他越來越遠。
“夏瑾,你休想逃走!”他怒極,衝著視窗下面一聲爆吼。
寂靜的夜,突然而來的一聲吼聲,越過湖面,直透到葉秉兆的耳朵裡。葉秉兆聞聲而動,加快船的行駛速度。夏瑾逃跑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心狂跳起來。
而夏瑾在見到突然探出視窗的臉時,嚇的魂都飛了,再聽見那一身爆吼,手一鬆,身體垂直下落。
“啊砰”先是一聲尖叫,接著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水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將夏瑾淹沒,在湖面上濺起大朵浪花,蕩起的波紋攪碎映月,瞬間支離破碎。斐迪南的心也在那剎那變得支離破碎。她真的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寧死也不肯。她說過她不會游泳的,這一跳,她還活著嗎?
隨著夏瑾的那一跳,黑夜似乎過去了,天際泛起了隱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