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尋了個空,獨自回了母校。
離校已經兩年多,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看著熙熙攘攘三兩成群的學生;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回到她還在這裡讀書時的樣子。主樓依舊是那棟主樓;巍峨聳立;中央路也依舊是那條中央路,高大蔽日的梧桐樹矗立在道路兩旁。曾經是情侶樂園的校友山硬生生被割去一半,建了一棟宿舍樓。
輕歌走過校友山時,心中無比酸澀,這一片小樹林;是她和小純子多少次偷偷親熱的地方,這裡承載了多少他們之間美好的回憶;如今,這小樹林僅剩下一半了。
她穿過小樹林,走在南苑20舍西面的小徑上,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垃圾桶。就是在這裡,她第一次見到小純子。記憶中,小純子清瘦挺拔的身影依舊那麼清晰,她清楚的記得,那天,他穿了一套純白色的運動服,而她,怔怔的看他離去,許久許久。
她走到足球場,很多學生繞著足球場跑步。男生仍要考兩千五百米,女生仍要考兩千米,傳統從未改變,變的只是人罷了。
多少次,她和小純子在這裡並肩長跑,小純子為了配合她的速度,通常要放慢步伐。那個時候,無憂無慮,身邊有自己最喜歡的人相陪,彷彿一瞬就是永恆。
輕歌繞足球場走了一圈,來到籃球場。
那晚,小純子在這裡抱起她原地轉了幾個圈,她那清脆的笑聲似乎一直迴盪至今:“哈哈,我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小純子有多好。我看到了,2030年的諾貝爾化學獎的獲得者叫賀至善,哈哈,是我的小純子,我的至善哈哈哈”
她的眼眶微微溼潤,小純子,再也不是她的小純子了,他離開她已經三年多了,真的三年多了。她以為她終將忘記,誰知道,再回到這裡,一切還是如此清晰。忘不掉的,終究還是忘不掉。既然無法忘卻,就讓那些記憶銘刻於心吧!她只希望,遠在美國的至善,一切都好,那樣,她便心滿意足了。
輕歌回到北京,繼續接拍新戲。這段時間,她漸漸將工作重心從上海轉到北京,她和宋白之間聚少離多,常常是各忙各的,顧不上對方,一個星期通一次電話已經算是非常理想了。輕歌以前不知道,宋白其實是很有野心的男人,他接手了至誠傳媒並不代表他打算放棄馮三軍的中線影業,在他看來,兩家影視公司都將是他的囊中之物,尤其是中線影業,他絕不可能讓它落入他繼父之手。
宋白的繼父,就是他母親馮嬌的現任丈夫趙光先,中線影業的副總。當年,馮嬌就是為了這個男人,棄宋志誠和宋白而去的。
宋白永遠都記得,那天母親離開時決絕的背影,連這個親生的兒子也無法留下她。宋白髮誓,他一輩子都恨這個女人。所以,儘管那時宋白才十歲,他卻再也沒有喊過馮嬌一聲媽媽。
馮嬌和趙光先婚後多年,一直生不出小孩,這才想到宋白。馮嬌努力討好自己唯一的兒子,想將他從上海接到北京,宋白卻根本不願意見她,母子之間僵化矛盾的關係一直持續至今。
要說起當初宋白為何一眼就注意到輕歌,或許就是由於輕歌與方畫梅之間親密無間的母女之情觸動了宋白,那是他年少時奢求卻不可得、年長後卻拒之門外的母愛。
輕歌將工作重心轉移到北京,其實是經過宋白默許的。至誠傳媒雖在上海,中線影業卻在北京,宋白要取得中線影業,未來必定會到北京來。且不說這裡是首都,文化、經濟、政治的中心,單說中線影業和至誠傳媒兩家公司,前者是上市企業,孰輕孰重,一比便知。
輕歌從不管宋白家族裡有多少紛爭,她到北京來,只是為了更好的發展事業,同時也是為了她內心深處的一個信念,一個這麼多年一直固執的不肯放棄的信念。她曾經答應過小純子,要同他一樣,做一個保護環境關愛大自然的人,現在她有一定的影響力了,她可以認真去做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她準備挪出一部分來拍攝環保題材的公益廣告和微電影,並且不收取任何片酬,這是她的信仰,也是她對小純子的承諾。
她的第一個環保公益廣告將在這部新戲之後開拍,這個廣告長達一分鐘,多場景,多對話,除輕歌之外,還有好幾位明星加盟,都是零片酬的,這其中有一位明星就是柳飛飛。
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再和柳飛飛合作,而且是在拍攝這樣一個公益廣告中與她合作。早前輕歌私下聯絡柳飛飛,一直沒有得到她的回應,現在兩人突然又將見面了,她心中其實是五味陳雜的。對她而言,柳飛飛就像是一個姐姐,更像是一個朋友,她不希望兩人之間就這樣徹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