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秦爍,對不起,對不起
這聲音是藤飛的?卻怎麼聽也像童熙曄,讓他枕上他的腿,冰涼的手落在他額頭,神情高高在上的寂寞和蕭索。
藤飛來看守所時,手中提著一個黑色塑膠帶,跟警衛熟識所以沒有被為難。
「這些就是你要的?」
童熙曄深深看了袋中的東西,淡淡道:「謝謝你。」
一包煙,兩瓶酒,童熙曄盯著它們許久,才動手拆封。
被煙嗆得直咳嗽,焦碳的辛辣讓嗓子很不舒服,試了幾次才順利吸入肺裡,灼烈感刺激著神經和器官。
酒,淺嘗一口,向來喜怒不形色的人禁不住皺眉。難喝,但他卻很乾脆的仰起脖子傾灌。
背靠牆坐在角落裡,左手煙右手酒,童熙曄仰起臉靜靜思索秦爍為什麼會喜歡這兩樣東西。
人生沒有給童熙曄太多像這樣的時間,去了解他所愛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遺憾。
「藤飛,你這小條子知法犯法?」秦爍倚在厚重的鐵門上,面對四壁冷牆,戲謔的笑著掏出煙點上:「你打算關我多久?」
「到童熙曄審判結束。」藤飛向鐵門上那扇小透氣窗喊道,找到這個廢棄倉庫花了他不少工夫。
昏暗的封閉空間裡一片死寂,只有那一點菸火的光亮忽明忽暗,直到湮滅在秦爍手心裡。
「藤飛,放我出去,我要想辦法救他。」秦爍語氣低緩沉穩。
「不可能。以你為餌引童熙曄做替罪羊是帝空跟四合幫長老計劃好的。」藤飛垂下臉,面上掩不住的悲傷:「怪就怪他走的是歧途,自己選的路,一定要付出代價,沒人逃得開。」
秦爍冷哼了一聲:「你在說誰?」
藤飛沒響應,只是眼中越發顯現出痛楚。
「你以為關住我就能保了我的性命嗎?」秦爍的聲音更深沉,如同夜色下的深海叫人摸不透深淺:「最後再說一次,開門,否則我就用撞的。」
「說什麼也沒用,我絕對不會——」
突兀的一聲巨響,鐵門顫動不止,上面的鐵鏽飄飄灑灑的落地。
藤飛愕然,倉庫裡空空如也,秦爍是用拳頭打的嗎?箭步上前,透過小窗看進去,駭得當場失去言語的能力
血流滿面的人,篤定的自信的微笑,一副詭異至極的畫面。秦爍身軀晃了晃,卻沒倒下,只是踉艙得後退,後退到牆邊,向著門——
瞳孔急劇的收縮,藤飛回過神來大喊:「你打算自己撞死嗎?」
「我只是要出去。」秦爍沉穩的應答,略彎下腰,像是拉滿的弓上箭矢。
「我,我認輸了!」藤飛掏鑰匙開門:「碰上你這種不要命的笨蛋!!」
「算你倒黴。」秦爍捂著血流不止的額頭,走出牢籠。
首次與黑道龍頭鍾離天正面對峙,秦爍顯得漫不經心,衣服破爛不修邊幅,頭上裹著紗布隱約可見血跡。他孤身一人,卻微笑從容,似乎有千軍萬馬在身後等待排程。
鍾離天沒開口,秦爍也沉默著。
最先開門是暖言:「秦爍,你的頭,誰幹的?」
「自己撞的。」秦爍答得流利笑得燦爛,就好像人人都喜歡把頭撞破。
「撞牆,可能是比來求我更好的選擇。」鍾離天交錯十指,饒有興趣看著秦爍。
「我不是來求你,」秦爍盯住鍾離天的眼眸:「而是來跟你合作。」
「憑什麼?」鍾離天的眼神變了。
「憑你是鍾離天,你的作風是攫取最大利益,毫不留情,現在四合幫裡的三個長老已經是你的障礙。」秦爍嘲弄的笑笑:「不如把話說開,你最初想看到的是我老大跟三個長老火併個兩敗俱傷,卻沒料到我老大會自動解散手下。現在三長老已經成為絆腳石,但你並不方便親自解決他們,由我來扮演復仇者角色不是很合適嗎?」
啪、啪、啪,鍾離天緩慢有力的鼓掌,笑道:「精彩,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理清混亂局面,你比我想象中更聰明。四合幫最終還是要敗在自己幫眾手裡。」
「你錯了。」秦爍冷冷道:「我從來不是四合幫的人,我是童熙曄的人。」
「我手上的確有一份能證明童子清白的原始資料,應該說曾經有」鍾離天淡淡笑道:「現在已經做禮物送給新盟友了,本以為她會救童子,可到現在也遲遲不行動。」
秦爍頓了片刻,有所了悟的喃喃自語:「女人心,海底針哪。」
燕佳妮悠然坐在偌大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