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彎了彎,微微抬頭。
已經下雨了呢
驀然,背後傳來一束刺眼的亮光,落小凡微微轉身,用手遮住了眼睛。
只是瞬間,瞬間而已
再沒有了知覺
墨吟風趕來的的時候看到的這就是這樣的場景。
一個身著白色毛衣的女子竟這樣安靜的躺在大片大片的梧桐葉上,月光下的她的臉色比這月色還要蒼白,嘴唇早已失去了顏色,可是顯得那樣純美,或許因為痛苦,她微微蜷縮著身體,可是白色毛衣的下襬那被映紅的一大片顯得那樣觸目驚心,地上的梧桐也被染得嫣紅,美得詭異。
不要,不要
墨吟風瘋了一般衝上去,扶起她的身子,將她一把摟在懷裡,搖晃;他掐她的人中,“不要,小凡你不要嚇我,你醒醒,你快醒醒”
老爺子和白漢清也隨後到了。
每個人幾乎都驚呆了,那躺在地上的女子,那抱著他的男人,還有那輛撞上梧桐樹的寶馬
每一個地方都印著鮮血,世界像是失卻了顏色一眼,只剩下黑白,只剩下血色
落小凡終於有了一絲意識,疼,好疼,下腹傳來那種陣痛好像要將她撕裂一般
墨吟風抱著她入了老爺子的車,吼著讓去最近的醫院。
到了車上落小凡的意識似乎漸漸分明,她看到了墨吟風的臉蛋,看到墨吟風留著淚的眼睛,她微微抬手:“阿風,你怎麼哭了?”
墨吟風緊緊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小凡,你怎麼樣,你堅持住,醫院馬上就要到了。”
她忽然就哭出來,她問:“孩子還在嗎?”
墨吟風只是將她抱緊:“小凡,不要想孩子,我要你平安,你要堅持住。”
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都映在他的半邊臉上,她驚叫:“不要,我要孩子,孩子還在嗎,孩子還在對不對,好疼,阿風,我好疼,我不要死,我要孩子。”
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痛的恨不得就在這一刻死去。
小凡,你不能有事,求你,求你
下車後墨吟風抱著渾身是血的落下凡瘋了一樣就衝了進去。
他大聲叫喊,他真的很怕。
醫生護士很快就將她放上擔架,他始終握著她的手,她似乎也用盡力氣抓住他的。
醫生看到這樣的情況皺著眉頭冷靜的說:“孕婦失血太多了,孩子現在很危險,手術會有風險,到時候是先保住孩子還是保住大人?”
墨吟風像經過雷擊一樣,落小凡此時也睜開眼睛
墨吟風看了落小凡一眼,眼淚狠狠的從眼角滑落:“我要小凡,我不要孩子。”
“不要,不要,我要孩子。”她聽到了,墨吟風不要孩子嗎?
她哭著,即使疼的快要死掉:“阿風,我要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呀,是雙胞胎呀,阿風,我要孩子,求你,求你,保住孩子。”
護士拿來手術同意書。遞到墨吟風的面前。
墨吟風看了她一眼,流著淚說:“我不要孩子,我要你。”
他抽回被她抓住的手,毫不猶豫的簽了字。
她好絕望,她要孩子,她要寶寶,再也不能承受骨肉生生剝離那種痛苦,如果在經歷一次,她寧願就這樣死掉。
她扯住他的一角,哭著哀求:“阿風,我要孩子,我要我們的寶寶,我們要一家四口的生活在一起啊,你說過的。”
擔架被一群人推著迅速的往裡面移動,她帶著絕望的痛苦,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阿風,我要寶寶,我要寶寶”
手指抽離的瞬間,他被隔在冰冷的門外。
他一拳就狠狠
的打到雪白的牆壁上,涓涓的鮮血就順著牆壁流淌下來。
此時,他怎麼也沒有辦法止住流淚,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可是,小凡,我只要你平安,其他的,我都不要。
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這樣窒息的絕望,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心裡像是千刀萬剮一般被生生的劃出一道一道的裂口,狠狠的滴著血。
他就這樣站在手術室外靠著牆壁,攥緊了拳頭,失聲痛哭
老天為什麼這樣殘忍,每次都是這樣,幸福離得最近的時候,無法自拔的時候,你又要將她從我的生命中狠狠的抽離。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懲罰?
可是,如果都是他的錯,為什麼要懲罰小凡,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