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你們,已經五週了,孩子很健康。”
這句話說出來,我倒沒有覺得什麼,只覺得心上又什麼東西沉沉的掉下去了,像是一塊石頭掉進湖水,連一聲悶響都沒有發出。
我沒有過於豐富的表情是因為我早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我早料到了
倒是君思驚在那裡,久久的不能回過神,他看著我,表情很是複雜。
“現在很少見到你們這麼鎮定的年輕夫妻了,上次有兩個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呢。”醫生笑著說。
我站起來,對君思說:“走吧。”
我剛出醫生的辦公室,我就栽倒下去。
幸虧君思眼疾手快,一下子摟著了我的腰,我才倖免摔到地上。
“你到底怎麼回事,都已經有孩子了,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我跌跌撞撞的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忽然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就算有心裡準備,就算我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可是我還是很難接受。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我只知道我好悲傷,我好難受,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像這樣哭下去,我覺得我的眼睛都快瞎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不能止住淚水。
我在醫院的走廊上哭的像個孩子。
“子情,這個孩子是誰的?”
君思是何等聰明的人,估計他在藥店門口的時候就肯定已經猜到我肯定有問題。
我現在哭的這樣傷心,他肯定也明白,我肯定出了事情。
“是唐秋言的嗎?”
我沒有回答,他又兀自問了一句。
君思也蹲下來,捧住我的臉,與我對視:“你要告訴我真相,到底怎麼回事,這樣我才能幫你。”
我只是不停的流淚:“你別問了,求你別問了,為什麼連你都要逼我?”
君思似乎怒了:“墨子情,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這樣算什麼,什麼都不肯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做朋友?”
我也怒了,也衝著他吼:“你要我怎麼說,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我和兩個男人上了床,我現在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你要我說的是這個嗎,你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嗎?”
我歇斯底里。
走廊星星點點有人經過,幾乎都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看到這種情況,也都未敢逗留。
君思在我旁邊看了很久終於摟住我的肩膀,將我靠在他的懷裡:“我不問你了,你想哭就哭個夠吧,肩膀暫時可以借給你。”
走廊上只剩下我的哭聲。
我狠狠的流著流淚,狠狠的發洩我的悲傷與憤怒。
我哭了很久很久,反倒覺得沒有那麼傷心了。
出了醫院的時候。
正是中午。
君思將我帶到一家餐廳吃午飯。
這裡的氣氛很好,靜雅別緻,一絲清涼,與外面那熱烈的天氣阻隔開來。
“你打算怎麼辦?”君思問我。
我招手叫來服務生:“我要一杯草莓冰淇淋。”
“來一杯溫的草莓牛奶。”唐秋言制止了服務員。
“你現在不能吃那麼冷的東西。”
“為什麼不能吃,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我說。
君思說:“那還是不能吃,它在你身體裡面一天,你就要對它負責。”然後任舊吩咐服務員:“草莓牛奶,謝謝。”
我被君思負責兩個字晃的有點頭暈。
我不自覺地看著自己的小腹。
我覺得不可思議,我的體內竟然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我才十九歲。
“子情
,你很喜歡孩子吧。”
我回過神來,才知道對面的君思在跟我說話。
“我不喜歡孩子,太吵太麻煩。”
“不要騙我了,你剛剛出神的時候,嘴角有笑意。”
笑意?
我剛才笑了嗎,怎麼可能,我現在怎麼可能笑的出來。
“你想留下這個孩子是嗎?”
我詫異的看著君思,然後變得很沮喪。
為什麼能被他看出來,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想法。
我心底似乎真的有一個聲音在跟我說:留下吧,留下吧,可能是我和唐秋言的孩子呢。
本來這個想法就像一個破土而出的幼苗,脆弱而又渺